洗三宴就在哈雅寝宫外面的小‘花’园里举行,小公主穿着一身西凉特有的五彩丝衣,脸上的红‘色’已经褪去,‘露’出莹白的皮肤来,
哈雅这场生产很是伤了些身子,可是有陆秀一调理着,更因为和南宫瑾解开了心结,心情好,恢复起来也快,虽然现在仍是虚弱,可是身为小公主的娘亲,这么重要的仪式她却不想错过,因此还是起来了,此时她把小公主抱在手里,面上的笑容如‘花’一般,又充满了母‘性’的光芒,看得阮烟罗一阵恍神。
她是个亲缘很薄的人,上一世,就没有体会过什么叫作亲情,这一世,虽然有阮老爷和红叶护着她,可是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发生下来,他们总是聚少离多,而她的存在和选择,也总是给阮老爷和红叶带来灾难,她后来都有些不敢与他们相处,生怕自己又会为他们带来不好的事情。
所以,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期待有一个有着自己血缘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那个孩子的离世,一直是她心头永久的痛。
长久的时间以来,阮烟罗总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情,可是在看到哈雅抱着小公主的那一刹那,阮烟罗却发现自己似乎无法控制,她抑制不住地想起那个孩子,想起她第一次感受到胎心跳动时的惊喜,想起南宫凌那么一个骄傲冷漠的王爷,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她肚子上听孩子心脏跳动时的温馨与雀跃,也会想起,那个孩子化成一滩鲜血,从她身体里流失的冰凉。
忍不住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腹部,在那里,又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可是曾经逝去的,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王妃,听说小孩子最是敏感,母亲在想些什么,他们全都感受得到。”李侠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阮烟罗心神一震,一下子反应过来,她从来都是最知道惜取眼前的那个人,怎么竟会涌起那样的念头,竟在自己怀着这个孩子的时候,涌起他再怎么样,也不是原来那个的想法?
李侠说的没错,不能因为孩子或者还没有出世就任意去做一些伤害他们的事情,大人以为这些事情没有关系,却不知,孩子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感知能力了,他们会清晰地感知到大人对他们的想法和喜恶。
手在腹部轻轻地抚了几下,‘露’出十分温柔的神‘色’,阮烟罗轻轻地给自己的宝宝道歉:“抱歉哦,娘亲只是有点想你那个不曾见过的哥哥或者姐姐了,绝不是觉得你不好哦。你会是娘亲最喜欢的宝贝的。”
对着那个根本还没有成形的胚胎做足了安慰工作,阮烟罗才往哈雅那里走去。
洗三是‘女’‘性’亲属参与的仪式,主要是往一个水盆里丢一些寓意美好的小饰物或者金锞子银锞子,以示对这个孩子到达世上的欢迎。
阮烟罗匆匆而来,是真的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可如果真的扔些金锞子银锞子,又有些不符她的身份,索‘性’哈雅生的是个‘女’孩子,她便将自己头上戴的一只‘玉’钗扔进了水盆。她有凌王妃的身份,而凌王是当今大陆上毫无疑问最强的国家,从她身上摘下的东西,就算是再不值钱,都足够尊贵。
哈雅瞟了一眼,撇嘴道:“阮烟罗,这好歹也是你干‘女’儿,回头满月的时候,你可得补一份大的来。”
阮烟罗一挑眉:“我怎么不知道西凉‘女’王什么时候变成打秋风的了?”
“反正你财大气粗,打的就是你的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