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男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呢喃道:“我我我……我记得盖棺的时候嘉谓哥的眼睛明明是合上的呀,怎么这又张开了呢?!”
他上前,试图让死者的眼睛闭上,却怎么也不得法,严初心感觉后脑勺都在冒冷汗,紧看四周有动静没。
“请让我一试。”陈天佑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缓缓上前,将它覆于亡者脸上。初心嗅到一种淡淡的沉香味。
众人屏息等了一会儿,灯笼突然灭了,只剩祖堂内的蜡烛照出些许微弱的光。
初心感觉到一袭凉风,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跟前瞬间立了个“人”!
陈天佑朝她看了一眼,便对她跟前的那位说:“江嘉谓。你的仇我们会替你报的,你安心走吧。”
江嘉译三人见陈天佑在自言自语,脸色都不好,也不敢问。
江嘉谓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那晚你究竟见到了什么?”陈天佑问。
他睁大眼睛,摇摇头。忽的,他的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表情,一下又消失了。
就在这时,他们的右后方传来嗒嗒嗒的声音,初心扭过头,一个瘦长的影子移动过来,她实在分不清是人是鬼。
待它走到跟前,檐下的灯笼复又亮了。来人是一个20多岁的姑娘,眉眼细长,皮肤细腻,黑直发披肩。
“妹仔。原来是你啊,刚才吓死我了。”年轻男子叫道。
原来她便是守灵的第三个人。
初心他们了解到:姑娘叫江云燕,是中学老师,她哥江云山在村委会工作。年长些的男子叫江嘉谈,他、死者江嘉谓、江嘉译和江云山的爹是堂兄弟。江嘉谓没有子嗣,姐姐远嫁了且年纪也大,哥哥也死了,所以就由堂弟和子侄替他料理后事。
“刚刚刚才是嘉谓哥回来了?”江嘉谈还有些哆嗦。
“不是回来,他就一直没走。”陈天佑语气十分平淡。
“什么?那谓伯伯他还在这楼里?”江云山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你们这么怕做什么?都是一家人,他又不会害你们。”江嘉译俨然以长辈自居。
江嘉谈嘴里嘀咕了声:“说得好听,你又不守灵。”
“守灵又不是没你好处。嘉谓留下的钱不都让你们分了么?”
江嘉谈不响了。
严初心在一旁细细观察,觉得这其中恐怕有什么隐情。
江云燕见大家不说话,场面有些尴尬,笑着跟陈天佑打招呼:“这就是大伯请来的师傅吧,快请坐。这个点到,饿不饿,我去热些点心吧。”
江嘉译也换了笑脸,让江云山再去搬几把椅子过来。
初心肚子突然有些痛,忙打听卫生间在哪。
“楼里原本有4个公用的,现在有一个坏了,我带你去好了。”
初心跟在江云燕后面,走的这条路和来时的两样,外环也是人家,此刻屋里悄无声息,屋外只余两人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