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洋道;“我研究水稻品种。”
欧阳疏竹故意叹道:“不得了了,我们家族要出一个科学家了,那得广而告之啊。”
闵洋道:“行啊,你快走吧,去昭告天下吧。”
看形势一时半会打发不了欧阳疏竹,他像块狗皮膏药似的,剥都剥不掉。闵洋把他推到隐蔽的墙根处,省的站在这扎眼。欧阳疏竹对闵洋的敷衍和下的逐客令也不生气,他是闵洋姨妈家的孩子,比闵洋大一岁,和闵洋一起长大,着名政法大学毕业,现在在另一家律师事务所做律师。与闵洋不同的是,他刚做律师就凭借父亲生意场上的关系接到了几个标的额巨大的案子,人生中第一桶金得来的太过容易,整个人变得有些膨胀,现在是想接案子就接,不想接就到处游山玩水。
勤勤恳恳的闵洋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然而闵洋不愿见到这位表哥并不是因为两人对待专业业务和法律信仰的大相径庭,而是因为他和闵洋的母亲关系极其要好,比闵洋这个亲儿子还要亲,所以他踩着饭点驱车来这不是做走狗,就是当说客来的。
欧阳疏竹打量了一番周遭的风景,说:“这地不错啊,有山有水,是块风水宝地,咦,奇怪了,怎么没被开发掉,闵洋贤弟,应该让你爸给你找个开发商啊,圈块地造幢五百平的别墅,前后带花园,弄一个大泳池,再租几十亩地建个高尔夫球场,边上种一片葡萄园,闲来无事自己酿点葡萄酒,啧啧啧,美哉呀,如此的生活才配得上你的公子哥身份,你看你现在穿的像什么,微服私访啊。”
闵洋鄙视道:“难以想象这些话出自一个律师之口,活脱脱的刑法课教学案例。”
欧阳疏竹不屑的应道:“别跟我搬弄你的专业知识,你肚子里的那点货我也有,我是在替你感到可惜,为你本来可以唾手可及的荣华富贵感到可惜。”
闵洋道:“你就这么盼望你姨父滥用职权,贪污受贿,把牢底坐穿,那你的姨妈该多伤心。”
欧阳疏竹辩不过他,嬉皮笑脸道:“哥哥我是一颗红心为你着想,你自己再好好琢磨琢磨,那个姓方的女人,不,我用尊称,方锐,方锐对吧,她把你甩了,住在农村,你也搬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农民,你至于吗,把你给出息的。”
闵洋道:“方锐是谁,我不记得了。”
欧阳疏竹气的用手指他的鼻子,差点开骂了,忍了忍,说:“闵洋,你老大不小了,以前玩归玩,闹归闹,没人管你,毕业生嘛,年轻嘛,疯狂一点无所谓,但现在不同啦,你该考虑成家立业啦,你要为你的前途着想。”
闵洋道:“你不说我是公子哥么,我要奋斗什么前途,吃老本好了。”
欧阳疏竹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摊出底牌道:“算啦,我和你掰扯不清,我今天来主要通知你一件事,姨妈病了,正在医院里输液呢,你看着办。”
装病骗他回家,老掉牙的手法,这位大学教授却用了不下五次,闵洋深知不回去的话,欧阳疏竹又要给他扣上不孝的帽子,爽快应道:“行,我回去看看妈妈,麻烦表哥送我一程。”
欧阳疏竹阴阳怪气道:“哟,变主动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闵洋道:“赡养的义务总归要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