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婉如逼到了死胡同,婉如无力的瞥了一眼隔壁的两位商务男士,他们正对着电脑激烈的争吵,大概是对制定的方案意见不合。手机响了,是副台长打来的,婉如深知他打来电话的原因,接起来便道:“汪台,我正在和鲁先生的经纪人会面。”
副台长在电话里指挥起来,意思很明确,台里已经决定把这个系列节目作为重点项目申报上去,头一期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一旦搞砸了,台里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婉如听着压力剧增,实言相告道:“汪台,鲁先生那边推翻了我原先拟定的采访稿,要求我按照他们的意思来。”
汪台道:“你是一个具备丰富经验的主持人,该怎么办还要我教你吗。”
说完挂掉了电话,婉如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有一点特别明确,放弃和对方的合作是不可行的。她一口气喝完一杯水,说:“阿青,就用你定的采访稿,但是我会对采访的问题做一些顺序调整”,她顿了顿,说:“做一些微调。”
阿青伸出手同婉如相握,“寄人篱下不容易啊,合作愉快!”
然后对着满桌的饭菜笑道:“沈小姐,那我们开动吧!”
婉如拎起包,挤出笑容道:“台里还有事,我得赶回去,你慢慢吃,不够再叫几个菜,挂我账上。”
她几乎是逃出来的,街上到处是人,正午的阳光晒的她头晕目眩,江南的秋仿似变得浓郁了,到处是明媚的红黄色,而粉墙黛瓦却有种厚重的沉寂,空气一会是温暖的,一会又清冷起来,江南的深秋令人难以捉摸,走在路上,每一个脚印都像是对这个季节的拷问。
婉如觉得嘴巴很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太多的美式咖啡。习惯是可怕的,尤其是一些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的习惯,比如喝咖啡,一旦上了瘾,便如同深入到了骨髓里。
婉如第一次喝美式咖啡是在闵洋的家里,她记得是大一那年的正月里,闵洋的母亲请婉如一家三口到家里吃饭。付教授喜欢菊花,婉如画了一幅秋菊送给她做礼物,付教授开心坏了,让闵洋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宴席上,付教授亲昵的拉婉如坐到她身旁,关心的过问她在学校里的学习情况,生活情况,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婉如跟付教授撒娇告状,说她妈妈不肯给她钱买新衣服,婉如的母亲声称把她惯坏了,就知道吃穿打扮,学习成绩相比闵洋差远了,借此把闵洋左夸右夸,满口都是我要生这么个儿子就好了。
婉如的父亲笑话她母亲难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听到这句话,四位家长哄堂大笑,付教授塞给婉如一个大红包,说拿去买衣服,我们婉如以后想买什么,妈妈不给买的话,尽管来找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