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如林在元宵节前夕去酉阳老家看望了自己的祖母,本想着元宵节次日便可顺利到达将军府,可在这回去的路上却耽搁了好一会的功夫,直到现在都没有到。
他路过梁王的南郊别苑之时,看到了柳依依鬼鬼祟祟的趴在屋顶,他轻步跃了上去,拍了拍她。
“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每次见你,你都在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
柳依依惊骇的转过头来。
“怎么说是你!你在这里作甚?”
见她声音那样大,元如林急忙捂住她的嘴巴,而后将她拉了下来。
“你这么大声,不怕被人听见了?”
柳依依没有回答他的话。
“你是元将军府的那个小厮,你不在将军府里呆着,跑这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元如林思索了一番说道。
“哦,我是随着我们家二公子去酉阳看望老太太去了,正好路过此地,便看到你鬼鬼祟祟的趴在这里。”
柳依依看起了四周。
“那你家二公子呢,我怎的没见到他?”
元如林看着前方说道。
“我腿脚比较慢跟不上我家公子,他已经先我一步离开了。对了,我怎么时时见你,你都是在做这些偷窥之事?”
柳依依轻哼一声。
“要你管,我这是要办了正事,不过你们将军府也真是厉害,连你这么一个小厮武功都这样高,那这将军里头府应当是卧虎藏龙的吧。”
元如林骄傲的扬起头。
“那是自然。”
柳依依看着他骄傲的样子,顿时喜上心来。
“那倒是好,我去了之后可以找你们练练手,但若是你们家二公子的话还是算了,我怕他将我打死了。”
元如林想起元如春那吓人的模样,笑着说道。
“其实你别看他那样凶,其实人还是很不错的。”
柳依依觉着他在说笑。
“得了吧,他那一拳下来,我这胳膊怕是都要被他打折了,”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
“你家公子都已经将你抛下这么远了,你还不快些跟上去,还有功夫在这与我闲聊。”
元如林轻笑一声,这小丫头竟还想着这些事情。
“我家公子都跑远了,我跟不跟的上去都已经无所谓了,还不如留下来帮帮你。”
柳依依白了他一眼。
“我有什么可帮的?”
元如林看着她的行囊便知她是有要事的。
“你定然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不然也不能在上边等了那样久。”
柳依依轻哼道。
“你且少在那里瞎猜,像我这样厉害的人,哪能用的上你。”
这时,她背在身后的卷轴突然掉了下来,柳依依刚想捡了起来,却被元如林眼疾手快的抢了先,他看着画像上的临晨,脸色一沉。
“你是来找他的?”
柳依依将画像抢了回来。
“要你管。”
元如林的见她这样的反应,脸色依旧很是难看。
“你且要搞清楚,你是有未婚夫的人,怎能来这里私会情夫。”
柳依依惊诧的看着他。
“话可不要乱说!我哪来的情夫。”
元如林心下一喜,但脸上还是继续掩盖着。
“那你说你来这里找他作甚?”
柳依依见他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便将自己此次的目的说了出来。
听她说完,元如林顿时心上一计。
“不如我们在这里守着,那小妾总有出来的一日,到时你拿着画像跑到她身前装晕,她定然会将你带入这别苑里,等进去之后你再借机套出你想要的信息,你是从峨眉山来的,必然是会些术法的,你用些障眼法打乱自己的脉象,这里边的大夫定然也是诊不出来的。”
柳依依觉得此计甚好,元如林又继续说道。
“你这衣服也要换换,前面有个小村子,你去借身衣裳来穿,那种打扮才更逼真些。”
柳依依轻点头同意了他的计策,于是他两便快步去村庄借了身衣裳过来。
一直到了第二日,乔墨染才出了门,柳依依立即冲上去跌在了她的轿撵前,嘴里喊着。
“姑娘,给口水喝吧。”
说完她便假装晕了过去。
果真不出所料,乔墨染下了轿撵,吩咐着下人们将她扶了进去。
第二日柳依依在乔墨染看望她时,假意醒了过来。
“我….我这是在哪里啊。”
乔墨染见她醒了,便赶忙叫着侍婢将她起来坐着。
“你在我府邸前晕倒了,已昏睡两日了,姑娘你这是从哪里来?”
柳依依眼神一转,慌张的说道。
“我的画呢,我的画呢,你可曾见到过我的画?”
乔墨染看看她,而后吩咐着侍婢将她的画拿了过来。
柳依依特意在她的面前打开来,嘴里嘟囔着。
“幸好没丢,这可是我最后的一点念想了。”
乔墨染看到那画中之人,那人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她看着那画像惊诧的说道。
“这是你什么人?”
柳依依有些委屈的看着乔墨染,此时的她决定编上一个她从来都不敢说的故事。
“他是我爱人,我来自酉阳,是村镇的一个卖花女,有一日在我卖花之时,碰到了受了伤的他,我见他可怜便将他带回家里收治,后来我们相处的日子久了,便暗生了情愫,可他说自己有任务在身,要先回了京城,”
她看了看听的认真的乔墨染,
“可是一晃过了一年,他依旧没有回来,我父母想把我嫁给老家的恶霸,我实在是难以接受,便偷跑了出来,可我找寻了一路都没人见过他,呜呜呜…”
虽然故事是扯了些,但总归是有些逼真的,这乔墨染应当是信了吧。
柳依依含着热泪看着乔墨染。
“看姑娘也是富贵人家,你可曾见过他?”
乔墨染一直都是一个以情为重的人,听完她的故事,她当真是义愤填膺。
“原来他是这样的一个负心之人!姑娘我知道他在哪里,只是我现在确实不方便与你同去,我给你画张地图,你按照地图去梁王府找他!”
柳依依一看她已是信了,眼里立马有了光芒。
“那便多谢姑娘了,姑娘可知他在梁王府是任了什么要职吗?”
乔墨染思索一番道。
“这其实我也不是太清楚,他只是偶尔会帮梁王办事,但具体是做什么的我倒是不清楚了,梁王也不会跟我说这些事情。”
难道杀人剖心之事,这梁王也参与其中吗,听这乔墨染的口气,应当也是不知这其中的内幕,罢了她还是回去亲自禀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