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来话长。”
付子陵简略的将整件事复述一遍,当然跳过了伯远王觊觎王位之事,沈正秋这才点点头。
“这些日子劳烦贤侄东奔西走,为我儿操劳,受累受累。”沈正秋端端正正的朝付子陵施个礼。
付子陵赶忙侧身避过:“沈叔父实在折煞小侄,沈姑娘是在都城受此难事,又有我家识人不明在前,叔父不怪罪,小侄已是愧对难当,哪里敢受叔父这样大的礼。”
一番话说的沈正秋心头微暖。
总算付家小子有点良心!
但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沈正秋摇摇头:“若非我家小迟,贵府也不会多出这些麻烦,这份情,沈某记在心里了,我已写好奏折,明日便呈秉圣上,皇上若真要小迟的命,我这把老骨头便跟着留在都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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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正秋果然去见了皇帝。
可惜被拦在殿门外,这个时候皇上自然不想见他。
“想也知道,这老家伙要说些什么!”皇上皱着眉头一副疲惫模样。
他也不觉得沈迟一个小姑娘能是什么妖邪,但国师言之凿凿,国师又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难道他能自己的脸?
“这些个言官,就喜欢逼迫朕!”
显然,对于沈正秋的行为皇帝十分不悦。
“他那么喜欢跪,就让他跪着吧!”天子一怒,何人又敢相劝?
身边的内伺小宫女都夹紧了尾巴做差事,紧怕被无辜牵累。
皇上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似乎已经感觉到自己即将走向末路,性子越发古怪难相处。
午后,大公主魏无垢戴着明晃晃的金冠,一身雍容华贵的步入皇帝的书房。
“父皇,儿臣做了些莲子百合汤,给您消消火气。”一向高傲的大公主竟洗手作羹汤。
魏宣帝抬了抬眸子,淡薄说道:“今个儿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吧,你又想要什么?”
“父皇,你怎么能这样想儿臣呢?儿臣只是挂念父皇,来看看您而已。”魏无垢提着裙子走到一旁的座位,自如的端起茶盏。
魏宣帝笑笑没说话。
魏无垢打量着魏宣帝的脸色,试探道:“方才儿臣来的路上,见沈大人跪在门口……”
魏宣帝重重的哼的一声:“你该不会是来替那老顽固求情的吧?”
怎么可能?
魏无垢撇撇嘴,娇笑道:“父皇真是的,那个沈大人自以为劳苦功高,如今竟然妄图逼迫父皇,更是胆大包天!女儿怎么会为这种不知进退的人求情呢?”
“呵呵,算你识相。”魏宣帝心情好了点。
魏无垢察言观色,又道:“父皇,国师既然已经抓到了妖邪,何不就地处置了?依二臣之见,住持大师也是不理红尘之事多年,不晓得轻重……”
“不要胡说!大师德高望重,你莫要轻视!”魏宣帝语气严厉。
魏无垢委屈道:“是,是儿臣失言,儿臣……只是想为父皇分忧。”
“行了行了,你不给朕找事,朕就很欣慰了,最近和赵弈怎么样?不是又吵架了来这儿告状的吧?”魏宣帝有些厌烦问道。
“父皇!哪儿有的事,算了,你总是这么想儿臣,好心当成驴肝肺,儿臣告退。”魏无垢脾气也上来了,草草行个礼便退了下去。
“这丫头胆子真是越来越大!是打量朕年老无力制不住你们了!”
魏无垢走后,魏宣帝便将手中的奏章重重地摔在桌案上。
殿内伺候的宫人们赶忙下跪求饶,高呼:“圣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