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孟遥临向乔舒念道歉。
“你向我道什么歉?是我有错在先。”乔舒念冷声道,但她的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与他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大将军出去吧,我自己洗。”乔舒念道。
孟遥临无奈,只好道:“那你小心点,要是要帮忙就喊我一声,我就在外面。”
孟遥临出去了,乔舒念看着浴桶中清粼粼的水,她伸手摸了摸,好暖啊。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湿漉漉地,沾了血迹的衣服,实在有些舍不得把这么干净的水弄脏了。
她一件一件将衣服脱了,钻进了热水里。冰冷的身体遇上了暖和的水,一时竟然觉得不适应。闭上眼睛,牢狱里的惨烈画面又充斥着她的脑海,她猛然将脸埋在了水里,以求得到冷静。
孟遥临坐在椅子上,一边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将乔舒念伤害得太狠了?透过耳房的帘子,隐隐约约能看见乔舒念躺在浴桶里。
他今后该如何和乔舒念相处呢?想回到以前那是不可能了,虽然自己会将态度放软,但乔舒念也不可能会原谅自己。她的心不是向上康宁军吗,他得找个机会,让乔舒念亲自看看在康宁军践踏下的土地是什么样子,不然乔舒念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阿峰进来汇报,陶子赫抵死不认罪,但从陶子赫的房中和他的家中都搜到许多他与康宁军传递消息的证据,以及和逍遥寨走私皮货的证据,当初给孟扶桑下药的事也被认为是替盗取情报清除阻碍,没有口供,亦可定罪。
隔着幕帘,外面的谈话乔舒念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的动作还真是快啊,从出浮空司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已经给陶子赫定罪了。
只要能让苏暮躲过这一劫,保护好骆州城里的暗哨系统,乔舒念觉得值了。
阿峰出去了,孟遥临拿着干净的衣服到耳房来,伸手探了探乔舒念浴桶里的水温,轻声道:“水都快凉了,起来吧。”
乔舒念蜷缩在水里,没有搭话,她现在没有力气站起来,头后仰着靠在浴桶边上,面无血色。
“刚才阿峰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事情很顺利,我会让陶子赫付出代价。”孟遥临道。
乔舒念微微皱眉,“这是大将军的全力。”
孟遥临将干净的衣服挂在了衣架上,轻声道:“你不要怪我折磨了你的人,浮空司的奸细是我一定要抓的,如果我能早发现是陶子赫,事情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乔舒念双手捂住脸,痛苦地道:“这都是命。”
孟遥临身体斜靠在浴桶上,认真盯着乔舒念,柔声道:“我只信我自己,从不信命。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的,不是吗?”
水面漂浮的玫瑰花瓣让孟遥临没有发现水底已经一片殷红,乔舒念手捂住肚子,面色痛苦,皱着眉道:“我肚子痛。”
看她痛苦万分,孟遥临紧张了,伸手将乔舒念从水中拉了起来,裹上衣服,这才发现浴桶中的水一片红。
“阿峰!阿峰!快去找郎中!”孟遥临朝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