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门被敲响,青燕推门进来,道:“夫人,刚才幽篁苑的小厮来报,孟姨娘的娘家兄长朱槿给夫人送来一串佛珠,因为夫人不在府上,不敢擅留,特来请示夫人。”
朱槿?乔舒念有些诧异,她和孟扶桑的娘家人素无往来,她的娘家人也就认识一个季白夫人。再说那个朱槿身有残疾,甚少出门,怎么想起给她送佛珠了?
“可有什么说辞?”乔舒念问道。
青燕摇了摇头,道:“没有特殊的说辞,说是朱槿公子进山祈福,想到夫人喜好佛经,所以顺道求了一串开了光的佛珠就送来了。”
乔舒念哑然失笑,“亏得他还想起我来,我也不能随意收他的东西,替我推掉。对了,大将军在府上,此事一定要让大将军知道。”
“是。”青燕应了声就出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乔舒念不得不防。
她是喜欢佛法,但只是在心烦意乱的时候读来静静心的,自从掌管乔氏商行以来,忙得脚不沾地,就算有空闲也是和账本为伍,很少再翻阅佛经了。
一个没有交际的人送佛珠,又没有特殊的说辞,乔舒念这般谨慎的人怎么会收他的东西。
无涯道:“小姐是怀疑这是孟姨娘的陷阱?”
乔舒念有些忧虑,道:“孟扶桑挤兑我的心思不死,我不得不防,这次把她从幽篁苑赶回冷香阁,她肯定会报复我。你派人帮我盯着孟扶桑身边的刘峙以及这个朱槿。”
“是。”无涯道。
乔舒念回到孟府,打听了幽篁苑的人才知道,是个自称朱府的下人送来的佛珠。他们听了少夫人的嘱咐,推辞不收,可那人说不收就没法向主子交代,幽篁苑的人为难禀告了大将军,就将这串佛珠留下了。
装佛珠的锦盒就放在乔舒念的妆台上,乔舒念打开来看,这佛珠十八颗子儿血红,又晶莹剔透,都是上好的冰种,山里的寺院怎么会有这么名贵的玉珠?
云里雾里得来一串玉珠,此刻像是个烫手的山芋,乔舒念的手一颤,串珠霎时掉在了地上。
乔舒念心中隐隐有些害怕,急忙将青燕叫了进来,“青燕,把这串珠子连同锦盒送去乔氏珠宝行,鉴定一下这是哪里来的货色。”
“是。”青燕从地上捡起玉珠,伸手从妆台上取锦盒时才发现乔舒念的脸色煞白,急忙道:“夫人,你怎么了?可是要叫郎中来?”
“不用,你快去快回。”乔舒念语气焦急。
青燕有些茫然,就一串珠子罢了,要是不喜欢完全可以束之高阁,何以这般惊慌失措。临走前,嘱咐别的丫头照顾好少夫人,这才放心的去了珠宝行。
青燕速度快,没过半个时辰就回来了,把珠宝行鉴定的结果告诉了乔舒念:“夫人,珠宝行掌柜看过了,这串珠子是琼崖红玉,算不上名贵。我说这是寺庙中求来的,掌柜也不觉得有什么,说寺庙中这样的珠子很多,用这样的珠子送香客也是常事。”
乔舒念焦灼的心放下了一半,又道:“山里的寺庙就那么几间,你多带些香烛钱,挨个儿去问,让僧人好好认认,这到底是不是他家送出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