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念的马车已经绕过并州了,走官道到襄州大概还要十天左右。
应钟将马车停在湖旁,道:“夫人,这里宽阔,我们就在此处休息一晚上再赶路吧。”
出骆州这几日,能遇上客栈就住,要是遇不到就像今日这样,找个条件还行的地方在野地里将就一晚,乔舒念睡在马车上,应钟就盖一张薄毯躺在马车旁。
好在是七月底的天气,不算太冷。
今天这地方有湖可以捞鱼,晚饭算是有了着落。两人围在火堆旁,一边烤着鱼,应钟一边对着湖对面的定都山幽幽地道:“要是这定都山有路,我们就能节省一半的路程,走官道还要十天才能到襄州。”
乔舒念望着高耸入云的定都山,嘴角勾起一抹笑,把火堆往一起拢了拢,道:“定都山是襄州的保护罩,要是没有这道屏障,我如果是宁王,一定会将襄州先拿下,而不是一直盯着并州不放。”
这随意的言论让应钟神情一惊,道:“小人没想到夫人还有这样的见解,可惜夫人只是一介女子,不然可以在大将军的部下谋职,定能将康宁军剿灭。”
说什么如果不若果的,人生只有属于自己的一条路可以走,走不来别人设想的路。她阴差阳错走进了别人的人生,已然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现在只想带着这副躯体好好活下去。
“夫人,鱼好了。”应钟将烤好的鱼递向乔舒念。
又道:“明天上了官道,说不定会遇到九重帮王楚珩将军部队的盘查,届时夫人躲在车上什么都不要说,由小人来解释就是。”
襄州这边的事应钟比较熟,乔舒念默认了,他们没有州府间的通关手续,应付起来会比较麻烦。
只是事情没有到他们预想的那一步,第二天早上还在睡梦中,他们就被人包围了。
为首的将剑抵在了应钟的脖子上,又朝马车上喊道:“车上什么人,出来!”
乔舒念猛然惊醒,撩开了车帘向外望去,包围他们的认全部身着九重帮的军服,乔舒念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被他们抓住虽然麻烦,但不会有性命之忧。
应钟跪在地上,立马道:“回军爷的话,我们是从襄州到骆州看望亲戚才回来了的。”
为首的一听应钟一口襄州口音,暂且信了他了,道:“通关文书拿来。”
“军爷,一去一回,路途实在太过遥远,通关文书被小人不小心丢了。哦,小人名叫应守新,就住在襄州北城桃花巷里,军爷若是不信可以去查。”应钟怕九重帮的人不信,编了个假名字报出了真地址,北城那边姓应的非常多,对襄州了解的人应该都知道。
为首的用剑柄哐哐反敲了两下车框,道:“车上的人下来接受检查!”
乔舒念撩开车帘下了马车,好在襄州这边的九重帮将士都不认识自己。
“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为首的将士朝乔舒念喊道。
“军爷,我们主子小的时候发高烧嗓子哑了不会说话,请军爷见谅。”
乔舒念刚要说话,就被应钟抢了先,还从袖子中拿出一锭银子塞到了那人手里。乔舒念一张口就是京骆口音,两人一听就不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应钟只能对不起乔舒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