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凌厉又快速的反问让丁松吟一时哑口无言,乔舒念乘势追击,向外大喊一声:“文将军进来!”
文浚铿锵有力的皮靴声让丁松吟有些迷糊有有些紧张,不知道乔舒念到底要搞哪样。
文浚进来直接将一摞文书放在了桌上。乔舒念邪魅一笑,随便拿起上面一封就开始读了起来:“去年,富田商行的贸老板说要建火炮房,丁大人不同意,我就去找了贸老板一趟,告诉他丁大人的意见。但一个月后火炮房还是建起来了,我听说贸老板向丁大人受贿两千两,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乔舒念一边读着一边冷眼看向丁松吟,读完一份又拿起了另一份来读:“具体哪一天我不记得了,丁大人叫我陪他去见一个客人,我去了后才知道那个人是从康宁军过来的,那个人姓张,全名我不知道,后来吃完饭是个那个人结的账,丁大人还想去夜场玩玩,我害怕我老婆找我就先回家了……”
“这是谁在诬陷我?这都是胡诌!”丁松吟腾身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抢夺乔舒念的手中的口供,还好文浚手快,将丁松吟拦下了。
“是谁在诬陷我?还是姓孟的容不下我?”丁松吟醉眼虚眯,紧盯着乔舒念,像是要吃了她。
“丁大人稍安勿躁,这些口供都是刚才大人酒醉后,其他几位大人供述的,这么厚的一摞牵扯出来的人不只有丁大人,还有朝廷重臣。呵!”乔舒念说着眼泪花就出来了,很是失望地说道:“九重帮的将士们誓死维护这并州的安危,却不想并州的这些父母官却吃里扒外,和康宁军勾结,真是叫人心寒。”
“原来这是鸿门宴啊!”丁松吟的酒彻底醒了,眼睛里的怒火像是要吃人。“有本事就把这些东西交上去吧,看朝中有谁会信?”
这一招兵不厌诈,乔舒念用在了丁松吟身上,他彻底急了,他也相信乔舒念没那个胆量把整个并州的官场都供出去,更没有胆量把朝中大臣牵扯出来。
“朝中的人信不信不重要,百姓们信了才重要,毕竟这一年并州的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丁大人不妨站在并州城墙上,问问城中百姓,他们的想法。”乔舒念不卑不亢。
都说打蛇打七寸,乔舒念不动则已,一动就要捏住这些人的七寸,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害怕几个当官的?
丁松吟的腿软了,站不稳了,缓缓坐了下来。九重帮这些年在并州的口碑都不错,百姓们称赞有加,要是这些事捅出来,就算上头的大人还愿意护着,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丁松吟无奈垂下了头,他知道对方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在并州城外驻军,才这般威胁他。他若是不应就断了前途,若是应下便断了很多人的财路。
掂量过后才抬起了头,红着眼睛道:“大将军想要在城外驻军的事我会全力配合,但这些事不能捅出去,不然九重帮也会有麻烦。”
他说的是实话,没有威胁乔舒念,首先丞相宋图南就不会放过孟遥临。
乔舒念也明白他的意思,但却不想应承他。这些口供都是刚才在诸位大人的饮食里加了迷幻药之后,引诱说出来了的,文浚将军准备了两份,一份搬到了丁松吟的眼前,一份已经差人送去了骆州保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