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桑一路跟着乔舒念走着,一路看着,又一路嫌弃着。娇兰很听话的将一块香料放在了手炉里,烧出来的乌烟熏得孟扶桑咳了两声。
乔舒念以为依孟扶桑如此做作的本性会骂娇兰两句,结果她只是回身将手炉塞到了娇兰的手中,只说了句:“我不冷,手炉给你暖。”
她虽然对这个仓库嫌弃满满,却一点都不个娇嗔,只跟着乔舒念往里头走去。
乔舒念将她带到了一个客室,道:“这里鄙陋,但是唯一会客的地方,希望不要委屈了扶桑妹妹。”
孟扶桑睨了乔舒念一眼,道:“一个仓库能有什么像样的客室,将就坐坐罢了。”
孟扶桑自顾进去了,没有谦让,便自顾坐在了首位主席上,抚弄着她细长贴了金箔的指甲,百无聊赖地问道:“舅舅什么时候到啊?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耽误不得。要是向丞相回话晚了丞相可是要发怒的。”
马鞭还握在乔舒念的手里,藏在长袖下。她款款坐在了次席上,和孟扶桑的流光溢彩相比,乔舒念更显文雅端庄。
“你说是来替丞相下令的,请问丞相有何指令?”乔舒念八风不动地问道。
孟扶桑轻蔑一笑,道:“丞相的指令你恐怕没资格听,我要等舅舅来。我口渴了,还是先上杯茶吧。”
乔舒念挑眉,道:“没有茶,只有水,在院中的井中,扶桑妹妹想喝自己提上桶去打,桶就在井边。”
孟扶桑霎时美目圆凳,惊讶不已,问道:“这就是少夫人的待客之道?少夫人好歹也管理那么多商行,要接见那么多商客,客人要喝茶水,少夫人都是让客人自己去打水吗?”
乔舒念讥讽道:“妹妹说的是待客之道,可妹妹是客吗?上门的强盗而已,我怎会用待客之道对待妹妹,那不是侮辱了妹妹?”
孟扶桑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乔舒念会堂而皇之的说她是强盗?不把她孟扶桑放在眼中也就算了,如此含沙射影可是再说丞相!
孟扶桑皱眉拍桌,吼道:“我可是替丞相来传话的,少夫人侮辱我也就算了,怎敢侮辱丞相?”
乔舒念一脸委屈的模样,说道:“我哪个字侮辱丞相了?妹妹可不要冤枉我?”
她是没有提丞相两个字。孟扶桑只好暂且忍下这口气,道:“既然舅舅还有一阵,那我就先同你说了吧。”
孟扶桑让娇兰将孟九儒签给宋图南的合约摆在了桌面上,道:“京城这二十间铺子你们什么时候向丞相交付?”
乔舒念不由讥笑出声,道:“我们乔氏的铺子何时由孟氏做主了?乔氏现在是我当家,帮主把我们乔氏的铺子送人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