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睁开眼睛,乔舒念一脸疲惫正居高临下站在床头看着他。
“念念,你回来了?”孟遥临装作有气无力又混沌地样子,伸出胳膊抓住了乔舒念的手。
她的手心有点儿糙糙的,一定是抓了太久马缰的缘故。
乔舒念问道:“听说大将军狩猎受伤了,伤哪儿了?”
孟遥临颤颤巍巍揭开被子,露出他缠好绷带的腿给乔舒念看,神色略带委屈:“从马上摔了下来,伤到腿了,郎中说断了,等长好得三个月……半年。”
“你的腿可真是命运多舛。”乔舒念从他的手掌里抽出手,道:“我去看看采莲将药热好了没有。”
转身要走,孟遥临急忙坐起来拉住了她,“采莲热好后会端来了的,你陪我坐坐吧。”
乔舒念站着没动,心里头总归是有些别扭和委屈,“我骑了一天的马,想先去洗一洗。洗完了再来陪大将军。”
“哦,好。”孟遥临只好放她离开。
青燕等在门外,看见乔舒念出来,轻声道:“少夫人一整天都没吃饭,我刚刚让小厨房熬了粥,等会儿就好了。”
乔舒念默然点了点头。眼下她不光是饿,腰也痛。
乔舒念道:“你也先去睡吧,等下大将军睡了我再睡。”
“那奴婢先去帮夫人把床铺好,夫人骑了一天的马,定然腰疼,奴婢铺厚点。”青燕心疼地看了一眼乔舒念,点头离去。
人一旦松散下来,不光骨头架子垮了,就连精神也不在状态了。
乔舒念就坐在院中,看着采莲把那碗茶味浓烈的药端进了书房。孟遥临的伤虽是假,但他的心是真,乔舒念那么聪明的人怎会不明白,只是这事儿没个解释的话她又如何对他敞开心扉呢?
乔舒念没有再进孟遥临的书房,自顾吃了洗了然后去睡了,一觉睡醒到天亮,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少夫人,少夫人起来了吗?大将军早起发高烧了!”外头采莲大声喊道。
青燕过来道:“大将军发高烧你快去叫郎中啊,少夫人又不会治病,耽误了大将军治病怎么办?”
采莲道:“郎中小厮已经去请了,大将军迷迷糊糊呓语不断,嘴里一直喊着少夫人,所以我才来请的。”
青燕双手抱臂,站在门口,生怕采莲会闯进去似的,“少夫人昨日忙里忙慌从京城赶回家,马腿都快跑断了,少夫人还不能多睡一会儿啊?大将军是体谅少夫人的,你就别再喊了,少夫人起来了自会去看望大将军。”
“可是……”采莲语塞。是孟遥临催她来的,不然她也不敢来。
“可是什么可是?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端浓茶给大将军喝,大将军不喝药伤能好吗?你还有脸来请少夫人?”
青燕刚到孟府时温柔,现在在乔舒念的骄纵下,已经无法无天,眼里只有少夫人,连大将军也都不看重了。尤其是大将军这么久都没有理会过少夫人,她心里头那个恨啊,三言两语是说不清的。
乔舒念下床的那一刹那,觉得断掉的不是马腿,是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