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孟扶桑从兰香酒楼抓了一个女子来。
“这又抓到的什么人?”苏暮问道。
“你不用着急,待会儿就知道了。”孟扶桑傲气十足,似乎已经认定抓到了大鱼。
这一次生怕苏暮又阻止她审讯,孟扶桑更是将监司陶子赫都叫了来。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营生?”陶子赫朝那女子问道。
“民女贱名刘莹莹,是、是兰香酒楼里歌女。”那女子怯生生地道。
陶子赫提捏了刘莹莹的臂膀将她拉到了江浦笙的眼前,轻声问道:“这人你认识吗?”
那刘莹莹点了点头,细声细语,娇滴滴地答道:“我相好的跟我说过,这是他表哥,是宏盛布庄的老板。我在宏盛布庄扯布做过衣裳时见过他。”
陶子赫:“你相好的是谁?在哪里?”
“我相好的叫、叫常虎,有阵子没来兰香酒楼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刘莹莹越发怯了,都不敢抬起头来仔细看江浦笙。
“兰香酒楼是骆州最有名的酒楼,那里美女如织,个个都是绝色,伺候的都是骆州有点头脸的人物,常虎一个盗窃犯,如何成为你的相好?”陶子赫问道。
“我跟常虎是并州老乡,早就认识的,我在酒楼里争客争不过旁人,没赚多少银子,常虎知道我的难处时常接济我,一来二去就好上了。”那女子答道。
陶子赫噗嗤一声笑了,众人瑟瑟不知他笑是何意,半晌他才看了一眼江浦笙,问道:“你的供词上说你也是并州的,既然这刘莹莹和常虎是老相识,为何这刘莹莹看起来对你很陌生呢?你说你父母妻小都死了,过去的一切都无从考证,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你的身份是来骆州后伪造的!甚至就连江浦笙这个名字都有可能是假的。”
苏暮紧张了,若是挖出江浦笙的底细那事儿就真的麻烦了?只见江浦笙歪头,一副你们随便的样子,说道:“我说的你们不信,你们自己找的证据又都不足,你们到底想从我身上知道什么?”
他话锋一转突然扯到了苏暮的身上,“这位军爷早就给我说过了,进了你们浮空司只有三条路可走,我选了那条有问必答的路,你们问什么我便答什么,我能保证的就是我说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至于你们找的证人证据有问题那是你们的事!”
陶子赫看了一眼苏暮,暗自一笑,“好一个有问必答,那好,那我问你,你对康宁军熟吗?”
江浦笙答道:“康宁军谁不熟?街头三岁小儿都知道康宁军。我做布匹生意,走过几回康宁军占领区,每每通关都要讹我不少银子,有时候连我进的货都随意找个借口就罚没了,我一个小商人也是没法子,送银子赔笑脸总算是保得人身安全。”
“进了浮空司,嘴硬的少见!师父,我看直接上刑吧,到时候看他招不招!”孟扶桑这个急性子显然不想多费唇舌。
陶子赫瞥了孟扶桑一眼,显然不赞同她说的办法,“此人身份不明,怎可随意用刑呢?若是江先生从实招了那便好,若是不招,也不用动刑,就关在这牢里等死即刻。”
陶子赫想了一下,也许想到了什么计策,对孟扶桑道:“既然这里问不出什么,你去将隔壁房中的几个犯人审一下,也许能得到以外的收获,你就将犯人提到这里来审,也好让这位江先生观摩一下我们浮空司的刑法。”
孟扶桑肚子里正憋了火,得到陶子赫的允许,一脸得意就去办了。
狱卒也立即将隔壁房中的犯人拖了过来。
又是杀鸡儆猴的戏码!苏暮跟着陶子赫从牢房退了出来,他心有戚戚。
康宁大军被抵抗在并州边境三个多月了,进不能进,退也不能退。骆州城里又处处在打压异己者,苏暮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施展抱负去帮助宁王!
苏暮跟着陶子赫回到房间,里面却背对站着一个宫里太监服制的人,听见有人来,他也转过了身。
陶子赫一眼就认出那人是陛下身边的李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