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

“小禾，妈妈知道的。你其实一直都在怨恨爸爸和妈妈，你也一直都在怨恨你自己。过去的事情，妈妈没有办法叫你放下，也没有资格叫你放下。”

上官巳在一旁摸了摸上官妈妈的后背，表以鼓励，上官妈妈继续说道，“我们从来不跟你聊起花花的事情。只是因为我们也害怕。”

一提起花花，上官禾的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就说道，“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上官巳看着女儿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心里也知道女儿的怨恨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可是细水长流真的就好吗？

“小禾，爸爸有话跟你说，你能再等等，等等再走吗？”

“爸爸，你说吧。”脚步还是停顿在了原地，上官禾来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逃避问题的。

“当初领养花花是我的主意，我知道我的小禾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孩，也知道小禾其实很缺少朋友。”

上官禾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爸爸，她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这是她从未开口说过的事情。

上官巳幽幽叹出一口气，上前摸了摸上官禾的脑袋，“傻孩子，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的爸爸只是一个严厉的不近人情的爸爸吧？当初，你被人欺负的时候，爸爸在你身边，本想替你出气，可是我竟然找不到理由，你妈妈制止了我，说这不是一个友好的办法，说我不能用成年人的方式去解决孩子们之间的玩笑。”

“可是我知道，那不是孩子间的玩笑，即便是，那些孩子们的动作深深地伤害到了我的女儿。从那天之后，小禾你变得爱笑了，可是却不爱出去玩了。我跟你妈妈商量了一下，所以领养了花花，这也是花花为什么会来到我们的家里。”

上官妈妈听到这里，早就泪流满面，当初她只是不希望小禾交不到朋友，却叫自己的小禾成为了别人欺负的对象，在他们幡然醒悟的时候，小禾已经会用笑容来面对不公平。

上官禾眼眶泛红，儿时的记忆早就模糊不堪，可是被自己的家里人提起，记忆也变得骤然清晰。

她还记得，小时候经常被小朋友笑话，不知道是为什么被笑话，欺负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就像是陌生人不认识你却能在网上对你评头论足。

这是一件可笑又可悲的事情。

也是一件早就被她遗忘的事情。

上官巳继续说道，“花花是一个很乖的女孩，每一次我们问她，关于你的事情，她在描述你的时候，眼中是有光的。我们很开心能看到你们两个女孩子一起成长，一起长大，甚至我也想过，某一天我会牵着你们两个人的手。将你们送到下半生的归宿那里。”

纵使是上官巳，在提及过去的事情，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哑了嗓音。

“小禾，花花的死，我们无时无刻不再自责，甚至我们也想过，如果花花不曾来过我们家里，是不是花花就不会死，我们的小禾是不是就不会离我们那么远，那么憎恨我们了。”

一个父亲的脆弱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伸出手掌抹掉眼角的泪珠，继续说道，“这种话很幼稚，但是我也知道，我们也都知道，我们尽全力地做到了最好，纵使结果是遗憾的，是令人心碎的。”

“可是，小禾，我们不能再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