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都有,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崩塌之前也必然经历很多不值一提却又难以磨灭的种种事情累积,才会被轻飘飘的一根稻草压垮。
最初的炙热褪去后,被美好爱情包裹的表皮之下,如同蜂巢,千疮百孔。
她看清了,所以退缩了。
不愿意许你未来的人,他的情意有多少?
她敛下思绪,回到当下,扬起笑容:“沈医生在医院和同事关系都还不错,生活挺顺遂的,挺好。”
“这孩子,性格冷,在F国时就没有什么朋友,没想到一来这就交到朋友了,我很开心。”
安娜目光越发慈爱:“我以后能经常来见你吗?沈不喜欢我过问他的事,可我是个母亲,放不下我的孩子,你以后能多和我说说他的事吗?”
宋懿为难:“可是我和沈医生平常都忙,不怎么能见到面,也不是特别熟,他的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没关系,我觉得和宋小姐你很投缘,就当交个朋友了,能从你这知道他只言片语我就满足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沈栖迟平常是冷了点,但宋懿没想到,他对自己家里人也是这样冷淡。
她有点动了恻隐之心,正想回答,有人突然重重的将咖啡放在桌子上,顺着那只染着精致美甲的手向上望,只见是一个拥有一头海藻般的卷发的美女。
“安娜女士怎么会在这?”
熟悉的嗓音响起,宋懿认出是许诺,有些诧异,错过了安娜的脸上闪过的异色。
“许,你怎么在这?”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只是片刻安娜便已经藏匿起神色,脸上浮现一个乍见晚辈欣喜的长辈的神情。
她起身,热情地给了许诺一个贴面礼。
“好久不见,你父亲还好吗?”
许诺照单全收,甚至比她还热情:“家父很好,很挂念您,您有空可以去见见他。”
“我当然会的。”
许诺的父亲和安娜的父亲是师生,也是忘年交,关系很好,所以那时过世临走才有了将沈栖迟托付给许家这事。
只不过自从安娜父亲去世后,两家基本也就没有来往了,不过维持着表面关系而已。
听着她们态度亲密的聊天,宋懿有些诧异:“许小姐与安娜女士认识?”
问完她才想起来,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
既然安娜是沈栖迟的家里人,那和沈栖迟认识这么多年,能让他开口说是妹妹的许诺自然是认识沈栖迟家里人的。
许诺笑意盈盈地转头,勾住宋懿的手,很是亲密。
“对啊,很熟呢。”
宋懿干笑:“这样啊。”
会话中断,安娜见许诺虽然拿着是打包的咖啡,却没有想走意思,便寻机告辞了。
安娜走后,许诺那张洋溢着热情的脸霎时冷漠下来,毫不遮掩,被宋懿看得清清楚楚。
只觉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