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飞身从土墙头跃起,脚尖点地,“你不会想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吧!”
叶韵韵半仰着脑袋,长叹一口气,真他妈的心累,哪怕躲到穷乡僻壤小村子里依旧远离不了闲言碎语。
当初她初来乍到,一腔孤勇拒婚,哪怕是被所有人唾弃都不曾有过这样心累的时候,果然是人老了,没什么承受能力。
“走吧!”望着远方飞过的燕子,冬天也快到了。
叶韵韵知道叶老爹不愿意看见她,所以她也不去自讨没趣。
山坡上。
叶柏宁站在她身后,眼神很淡,“要离开了?”话里没有一点吃惊,好似早就猜到了一般。
叶韵韵颔首,“嗯,我房间的柜子里放了银钱,待我走了之后你便取出来交给爹,他身体不好你平日里多费些心思……”
“几时回来?”叶柏宁突然打断她的话。
她哑然,将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反问,“尚未离开怎知何时归?”
能否回来也是要看缘分,若缘分不够兴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她也是人,听了那些流言蜚语也会伤心,既已离去,又何必要回伤心地呢?
如她当初所想是在这里待一段闲暇的日子,可十日都不曾待上便惹了一身的麻烦,恐怕她继续待下去那些流言蜚语能将叶老爹给气死。
想想还是算了,她不杀伯仲,伯仲却因她而死。天下之大,总能有容她之地,何苦居于此处纠缠。
“其实当初我去京城寻你并非是为了功名利禄,我……”解释到一半却没再继续说下去,叶离离舔了舔嘴角,被晒黑的脸庞此刻黑的隐隐瞧不见他现在的情绪。
许久没有听到回应,叶离离扯了抹嘴角转身离开。
落叶掉的厉害,季玉从那颗歪脖子树上跳下来,脚尖点地,瞥了眼已经远去的背影,嗤弄,“你不会真相信他所说的吧!”
当初在京城里,叶韵韵刚刚被抓,这家伙儿便连夜跑了,生怕祸及央池,那德行可是叫他们恶心惨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本该如此。”叶韵韵声音本来就轻,被风吹散,落进季玉耳朵时还以为是幻听了。
夜幕降临,蔚蓝的天空布满星云,往常这时村民已经早早休息,也不知今日是为何,叶韵韵下山时见村里的路上到处都是人。
“就是她!成婚既没有选日子也没有纳六礼,现在被人抛弃可惨了。”
“少说几句被人听见了可不好,人家已经很可怜了。”
……
这些闲碎的流言被风吹进耳朵里,叶韵韵漠不关己的走回叶家,从门口望去屋内灯火通明,门外好围着一群村民看稀奇,往日勤俭的叶老爹绝不会点蜡烛照明,想到这些叶韵韵心中有了个底。
刚刚进门,叶韵韵转身就将木门给关上了,本想看稀罕物件的村民们一脸茫然,夹杂了几声“不稀罕”渐渐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