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许是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或者他心里也被这件事折磨了很久，所以在江峰提问时，他开口了，将一直压抑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这也是江峰离开时为什么会问他如果再遇见这样的事情，他会不会为了学生挺身而出的原因。

“欣……月……欣……月……”

听完这些话，陶川停止了哀嚎和悲鸣，只是不断呼唤着自己女儿的名字。

示意让孙兴腾松开陶川的手，因为江峰发现他的神智似乎更为清晰了一点。

“所以我想替她完成她最后的心愿，之后我会尽我所能，从源头上去解决校园暴力，我知道这并不能安慰到你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她是个内心坚强的女孩，同时也充满了正能量，如果她还活着，一定不会愿意看到你为了帮她复仇而变成现在这样，我说完了。”

“欣……月……欣……月……”

陶川依旧在喃喃自语，但眼神已经不再盯着江峰，而是看向了他的身后。

有些奇怪的转过头，江峰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陆督查，你能感知到有什么东西在我们身后吗？”

“没有。”一直开启灵力监视着周围的陆云摇头道。

“也许是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幻觉吧……”唐静柔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

得到启发的江峰接着道：“也有可能是他的心魔。”

“那就让我来看一眼吧。”

陆云说完拿起圣言书诵念道：“灵魂。”

江峰知道这是牧师【心灵视界】的诵念词。

“嗡”的一声，陆云连接上了陶川的精神，并感知到了他现在所看到的景象。

那是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孩，不用猜陆云也知道她就是陶欣月。

只是这个陶欣月现在满身溃烂，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仿佛刚从地狱中爬出来，正用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嚎叫着。

“爸爸！我好痛苦！爸爸！你要帮我报仇！杀光他们！不！你要折磨死他们！要让他们尝尽世间所有痛苦！爸爸！这是你欠我的！是你害死了我！是你！！！”

‘这就是陶川所看到的女儿吗……’陆云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刚想收起【心灵视界】，就看到另一个陶欣月浮现了出来。

这次的陶欣月穿着感一身干净的校服，长着一张很有书卷气的脸。

扶了扶眼镜，陶欣月看着陶川说道：“爸爸，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咱们回家吧。”

这时在陶川的精神世界中，他自己也变回了十年前的样子，走上前拥抱住陶欣月大声哭道：“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对不起你啊！”

陶欣月拍了拍陶川的背，笑着说道：“比起你为我报仇，其实我更想看到你好好的活下去，我们回家好吗？”

“好，回家，回家！”

拉住女儿的手，两个人逐渐消失在了一片微弱的光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