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红衣重新又将目光放在了冰茧之上,道:“如果冰茧之中的人是为了给这条河水提供能量,那水流流向的地方,难道有什么东西?”
虽然小世界里多了一个种族让桑红衣很高兴,但是此时此刻,她觉得最重要的就是要先找到离开的方法。
这里看起来很宽敞,冰茧与水流流向的方向也看不出有多长,暂时她们只能一点点顺着流水的方向查探,希望能够找到出口。
“你还是先去把冰茧里的人都放出来吧,等会儿可能他们就都冻死了。”万物之书提醒道。
合着里头那些人因为都不算是桑红衣的熟人,她一点也感觉不到急迫感,要是把苏伏越人歌这些人弄冰茧里头,保准她救人救的比谁都迅速。
“我再试试。”桑红衣能够感觉到,冰茧之中含有着很高的能量,区区一个冰茧,在她的小世界里竟然形成了一个种族。那么,如果她将所有的冰茧全都吸收了,这个种族会不会继续扩大,大到成为一个繁盛的种族?
说干就干,桑红衣又跳到另一个冰茧旁,掌心贴在冰茧之上,将星域雏形中的灵气灌入冰茧之中,顿时,冰茧便化作一团液体冲入她的体内。
只是这一次,冰茧之中的灵气无法再撼动气海的稳定,有天道符纹的镇压,这些液体很快便被吸收入天道符纹凝练的小世界中,又化作了另一批雪魔族人。
这一次冰茧之中是羽化宗的一个弟子。
桑红衣看出来了,之前掉下沙地之后,这些人全都化作了冰茧,只有她因为星域雏形的关系,冰茧根本缠绕不住她。
而这个弟子与之前柴政柴长老一样,从冰茧中化开的时候,整个脸都是僵的,虽然有知觉,但却被完全冻住,动弹不得。
如此看来,方逆鳞之所以还能求救,可能是因为和她有精血联系的关系,虽然也被冻住了,但却还能动,也能说话,只是从冰茧的外面听不清晰罢了。
桑红衣如法炮制,继续将人都救了出来。
陆陆续续的,邓绿白和他带领的东青海的两人也被救了出来。
一路上邓绿白就一直在打哆嗦,原本一张好看的脸,现在看起来惨白惨白的,就跟鬼一样。
而邓绿白竟然还在抱怨桑红衣把他们领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不过被和他同样来自东青海的两人吐槽拔草的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邓绿白又开始跟着一起数落拔草之人,骂骂咧咧到一半,这才想起拔草的就是自己,于是哀怨的看着在他膝盖上射了两箭的同门,可惜,没人安慰他。
桑红衣又来到了另一个冰茧之前。这一次,她没有直接用气海内的灵气融化冰茧,而是先在冰茧的一部分抹上了一些水,将那一部分的冰茧化开一个洞。洞的大小足以让人看到对方的衣着打扮。
桑红衣这样的处理方法,聪明的人立刻便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果不其然,桑红衣在看到冰茧中的人衣着的一角是女式的衣裳之后,立刻转身就走,目标是下一个冰茧。
之前那一队人之中,除了桑红衣之外,就只有桑萍萍一个女子。
何况,桑萍萍可是她桑红衣的仇人,她的衣着打扮她自然记得清楚。
原本打算找机会在回去的途中慢慢的折磨这个人,顺便查出她来这里的目的,但此刻既然已经被冻住了,那就一辈子在这冻着吧。
身后的人全都当做没看到。
特别是身为羽化宗的长老,柴政一开始就知道桑红衣绝不是个以德报怨的白莲花。
他开始以为桑红衣迟迟不对桑萍萍下手,是看在他和老王的面子上,不想和他们闹的太僵,所以维持表面的温和,等找到时机,再私下里下手之类的。不过现在看来,有仇不隔夜,若是别人帮你把坑挖好了,顺手帮着填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那件衣裳自然是桑萍萍的,而桑红衣不打算救桑萍萍的理由,可能在场的这些人谁都心知肚明,所以没有人开口要求桑红衣必须要动手。
何况他们自己都是桑红衣救出来的,也不能太得寸进尺。
不过,反倒是桑红衣自己反悔了,竟是又原路返回了桑萍萍所在的冰茧之前。
众人都疑惑不已,心说难道她真要以德报怨,将桑萍萍解救出来?
还是说救出来后以后再用更残忍的方式收拾她?
但事实证明他们真的想多了。能不麻烦的事,桑红衣就不愿意用麻烦的方式解决。
那她回来是做什么的?
桑红衣用行动做出了回答。
之间桑红衣又取了一捧水,耽量着冰茧之中的人手部的位置所在,将之融化之后,麻利的将桑萍萍手中的储物戒给取了下来,然后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一群人跟在桑红衣的身后,脑门子上无不挂着一排的黑线。
一路返回原来就是为了取戒指的?
这还真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一点都不放过啊。
按说桑萍萍这种羽化宗的普通弟子,实力拿不出手,也没有什么强硬的靠山,更没有别人望尘莫及的天赋与气运,她的戒指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邓绿白叹息道:“桑姑娘你还真是雁过拔毛,她的戒指里能有什么好东西,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邓绿白出自东青海,势力比之羽化宗还强一点,而且他是东青海的太子爷,所以平日里吃穿用度和修炼资源都不是桑萍萍这样的普通弟子可比。
见他能和王仁普、柴政没大没小,就是因为他的身份上,接触的都是羽化宗的高层。
所以,他对桑萍萍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虽然他偶遇了王世伯的队伍之后,那桑萍萍总是有意无意的跟他套近乎,但都被他给无视了。
不说他根本不是个色胚,就算是,大把的好女子可以供他选择,他还不至于饥不择食的选择这么一个货色。
桑红衣投去了一个‘你不懂’的眼神,冷笑道:“少年,拿走戒指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亲眼看着我拿走她的戒指,她却不能说也不能动,更不能得救。”
“想想她之前差一点害死的人,此刻风水轮转,成了唯一能救她的人,却因为她之前的所作所为而错失了被救的机会。”
“眼睁睁看着活命的机会流逝,却丝毫无能为力,而她痛恨的、想杀的人,却当着她的面拿走了她的东西,你说她会不会生气?”桑红衣离着桑萍萍的冰茧也不过几步的距离。
本来对方见死不救还拿走了她的戒指,这就已经让她气急攻心。但此刻,桑红衣竟然还就这么赤裸裸不加掩饰的在她面前说出来了,这种气,是之前气的暴击的百倍。
“你想气死她啊。”邓绿白可怜的看了眼身后,怎会听不明白桑红衣的意图,只能替这桑萍萍感到可怜。
人生最可怕的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