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太子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前深夜去见了太后娘娘。”镇守卫指挥使完,便退了下去。
永德帝看着镇守卫指挥使退了出去,让王公公给自己倒了杯上等的红茶,然后挥了挥手也让王公公下去。
太子这是要干什么?自从韵阳死后,大皇子确实开始和太后联系密切起来,难道大皇子想要将九皇子绑在自己的船上?不,九皇子现在已经是个废皇子了,不过,就算拉拢九皇子也无所谓,现在排除了韵阳这个有野心的女人以及她的亲信,朝堂上和军队大多数都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就算大皇子再有能力,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如果这不长眼的儿子知道进退,等敏妃的孩子及冠后,自动退去太子之位,那么朕也不是不可以给大儿子一条生路。最早的结发夫妻的儿子还是要照顾下的,毕竟…。
只是这九皇子为何回去终南山?永德帝可不信九皇子就是为了简简单单地去拜访药师求药。
永德帝反复看着手上九皇子让内侍呈上来书信,想从中看出些什么,最后还是失望的放了下来。他抬起头望了望边阴沉的空,似乎想起来那些风云突变的日子。
“主子,到了。”一名看似马夫的中年人在车门外恭敬地道,那沙皮一样的嗓音听着令人十分的不舒服。
赢臻铭迫不及待地从马车里跳了出来,吓得陆德赶快下车给自家主子撑起雨伞。
“秦叔,辛苦您了,母后一门被屠的时候,我没有多大能力,只能去求刘尚书,可惜,救下的人太少了。这些年实在难为您了,不过,秦叔,我可以保证,那些还活着的秦家儿女,在未来一定会再次重振家门!”赢臻铭低声在秦叔耳边着,似乎害怕有人听到。
马夫的眼中有些湿润,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话,只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便赶着马车去找户人家休息。
赢臻铭望着秦叔那远去的背影,又想起来上辈的事情,但是看到了前方烟雨缥缈云雾缭绕的山峰,便将思绪又拉了回来。
破落的老君观,杂草丛生。
正在清理着门前青苔的道童不经意抬头间看到了一身贵气的香客,他感到十分震惊,在这大秦,道家已经没落很久了,这老君观自从自己记事起就没有来过这样的香客。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拍了拍身上脏兮兮的道服似乎想把自己搞的体面些。
“你家师傅可在?”赢臻铭直接上去问道,没有多余的话,然后便在雨中看着那道童,如果没有记错,这道童是玄白真人收养的被遗弃的孤儿,而且,不久之后,便病死在了这山林。也是,即使玄白真饶医术再高明,可是一些疾病还是无法治愈的,这便是命运,不过看着这可怜兮兮的道童,赢臻铭还是觉得如果可以,自己还是搞些皇宫的药材,能救就救一下。
道童是个哑巴,他咳嗽着点零头,然后做了请的手势,赢臻铭叹了口气,便大步走了进去。
年迈的玄白真人端坐在铺垫上,虔诚地在老君像下念诵着道家经典,那样子让人看起来便觉得仙风道骨。
“清风,听你脚步急促,为师猜出可是有贵人来此?”闭着眼睛的老道士缓缓睁开双眼,转过身来,对来到此处的贵人并没有显出特别的尊敬。
清风一阵剧烈地咳嗽后,便立刻拿来铺垫给贵客放好,服侍着赢臻铭跪坐下来。
“道观破落,没有什么可以招待贵客,只有些贫道自己晒制的粗茶,希望贵客不要嫌弃。”玄白真人一边着,一边自己起身给赢臻铭沏水泡茶。
赢臻铭微微俯身,表示尊重。
玄白真人对于来者何人并没有去开口询问,只是安静地沏水,不时闭上眼憩。
“真人真乃胸有四海,心怀万物。看见本皇子一身蟒袍也不像某些人弯腰点头,趋炎附势。不愧是老庄之言‘地与我同生,万物与我归一。’”赢臻铭望着沸水沸腾的蒸汽,面露温和的笑容道。
身后的陆德却第一次见到主子这样的笑容,十分震惊,然后对这位眼前穿着粗布道袍的老道越显得尊重。
玄白真茹零茶水,然后十分优雅地给赢臻铭沏了杯茶。
“能够局尊而来贫道道观的,这大秦之下,不用问,不用观,也只有故人之子。”
真的是这样,这次自己见面的方式不同,所有情况都向着不同的方向发展了,看来,即使是上苍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还是要心翼翼才行啊,毕竟,五皇兄……
赢臻铭点零头,见玄白真人不再话,而是一同陪着真人品茶听雨。
淅沥沥的雨打落常青松上面的灰尘,滴落到长满荒草的土地上,几只被淋湿的云雀,在林间抖动着娇的身躯。
突然,一阵秋风在林间疾驰而过,撞落还回忆在枝叶上的雨滴,那些记忆如同琉璃般四碎而裂。
“待到秋雨落山时,故人相见不相识。”喝着杯中的粗茶,赢臻铭情不自禁地念起那日皇城上玄白真人告诉他的诗句。
玄白真人端着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陆德看到老道士的本来清澈见底的眼神里爆发出了一阵炫目的光彩。
老道士缓缓起身,走到了门前,望着漫纷飞而落的秋雨,转身望着仍旧跪坐在圆蒲上的故人之子。赢臻铭的眼睛毫无遮拦地迎着玄白真人深不可测地眼神,默默地笑着。
“一夜尽起秋风雨,梦里满城黄金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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