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跪在地上磕着头的饥民,哭声遍野。
城楼之上的官军们,似乎有些动摇,不过在身后的监军的巡视下,忍着恻隐之心,无奈地望着楼下哭喊的人群。
“县守,这样下去,对于士卒也好,对于城中的百姓也罢,始终不是好事啊。”
郑县令有些动摇,他皱着眉头,在几个随从的搀扶下,来到了刘县守的面前说道,其实是在为那些哭天喊地的饥民求情。
“我自然晓得,可是,县令大人也看见了,这些面黄肌瘦的难民,要是放入城中,我们要拿出多少粮食来救济?淇县光是养活十万户百姓都已经吃力了,再把这些难民放入城中,又要分担多少士卒和粮食?安阳县沦陷的消息,想必大人也知道了,如果这些难民中有太平军的细作,那又该如何?”
刘县守将怀中的佩剑取下,握在手中,狠狠地抵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不是我不仁不义,是这世道,『逼』着我如此,还望县令大人,能明白在下的一片苦心!”
“这…。这…。”郑县令被刘县守的话语给绊住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理由,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垂着胳膊,佝偻的背影在城头上是那么悲凉。
“亏对陛下,亏对大秦啊,哎…。”
就当老人准备回去的时候,一个士卒跑了过来,对县禀报,外面来了一队两百多人的队伍,看样子是有秦军士卒护送。
“官军护送?难不成是逃难的官宦?”
刘县守暗自思考,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县令。老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迎着秋风,来到了女墙边,吃力地睁着老眼望着城下。
安幼娘立在车队前,随行的钱光仁陪在她的身边,道然跟在她的身后。
“怎么官军和道人们走在一起?”
刘县守有些疑『惑』,他问向身边的县令。
县令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也好奇地看着。
“不知是哪位饱读圣人书卷的县令大人,管辖北上要道淇县,见到流民,既不搭棚救济,也不派人引导疏散,难道,这就是儒生的济世之道?”
郑县令顿时老脸一红,他清廉为官三十载,家中积蓄不过十两银子,身上的官服算是家中最奢侈的衣服,哪能任由一位道人诬蔑,更何况是一位女道人。
“哪来的『毛』丫头,敢胡言『乱』语?!真当治理县城和你们隐居深山的道家子弟一样潇洒吗?!”刘县守看着憋得一脸通红的老人,大声呵斥。他率领五千精锐赵州秦军把守北上要道淇县,怎能不知道老人的鞠躬尽瘁?更何况,闭门拒收难民是他的手段,怎么能被人诬蔑淇县百姓爱戴的父母官?
“哦?敢问将军又是何人?难不成就是被流民吓得紧闭偌大城池的县守?”
安幼娘一手捏着垂下的发髻,漫不经心地讥讽着那位看起来就是小心谨慎却不畏生死的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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