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玉灵儿正认真地收拾着药箱,萧羽倾忽然笑道:“你可知我一直都在怪你?”
玉灵儿不无意外地点了点头,萧羽倾与白染关系这般亲密,萧羽倾若是不怪他,那才是奇了怪呢!
“主君怪我也是应该的。”
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曾经伤过白染的事情,玉灵儿都是满心愧疚。
“可如今我终于要做了父亲,似乎也能体会你当日的做法了。”
萧羽倾轻笑一声,羞愧道,
“与安侧君相比,你我皆是自私之人。”
安若为了家国大义可以舍弃自己和爱人的生命,若是换做萧羽倾,他自是不会为了任何事情放弃白染的。
莫说是叛国逆反,便是入十八层地狱,白染也是他最重要的人,永远排在旁人之前。
“主君与将军伉俪情深,这种感情也是旁人所求之而不得的。”
没有人比玉灵儿更清楚白染有多爱萧羽倾了,为了他,她宁可丢了自己的性命。
当初被吊在城墙上的男子怎么都不敢想象,那个女子竟真的会孤身而来,夜闯南城救下他。
哪怕在他捅伤她之时,她未曾确定他的身份,便也没有动他分毫。
其实,以白染的功夫,当初那一刀不足以致命,她完全可以杀了他的。
但她并没有,只是因为她不敢确定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萧羽倾。
萧羽倾这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才得了这么一个女人?
这一点萧羽倾不会否认,便是当时他以为自己有可能不能有孕的时候,白染也未曾提过半句要纳侍的话。
如今他身子不便不能侍候她,试探性地在她面前提起要给她寻个侍候的人的时候,白染还恼了他。
她说,白家女人重情重义,认定了的男人便不会轻易辜负。
无论何时,她都不会做叫他伤心的事情。
萧羽倾好像不懂白染的意思,又好像懂了。
夜里躺在床上,萧羽倾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怎么了?是要起夜吗?”
白染抬手替萧羽倾拉了拉被角,环着他的身子小声问道。
萧羽倾忽然翻了个身,面对着白染。
“白染姐姐,你白家如今只剩你一人,这一胎所有人都在瞧着,万一是个儿子的话,皇上和外祖母是不是要失望了?”
众人对这个孩子太过重视,以至于萧羽倾整日里提心吊胆,就怕生个儿子出来,叫所有人失望。
“生个儿子也很好。”白染忽然笑道。
------题外话------
《春宵》
宋苏轼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和咏舞诗》
南北朝庾信
洞房花烛明,燕余双舞轻。
顿履随疎节,低鬟逐上声。
步转行初进,衫飘曲未成。
鸾回镜欲满,鹤顾市应倾。
已曾天上学,讵是世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