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后好生歇着,待这几日处理完祭河神之事我们便启程回京。”
白染抬手揉了揉颜墨琛毛茸茸的脑袋,熟悉的触感让她有些舍不得将手移开。
见白染要走,颜墨琛急忙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眼底未尽的泪珠一闪一闪的,可怜极了!
“如今尹廷秀已经伏法,京中那边怕是很快就能得到消息,我们便也无需再假扮妻夫,今儿晚上我便到隔壁去睡了,让颜可在外头侍候着,你若有事,便招他过来。”
虽说杨申已经带人封了平州城,可尹廷秀伏法的消息定是还会有人想办法能送到京城去,白染想快些处理完乱民之事,早些回京将那些被坑害的男子救出,送还给他们的家人。
只是清白不在,也不知他们还愿不愿意再回家,家里人又是否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这几日白染对颜墨琛说的话明显多了些,他喜欢她与自己说话,却不喜欢她说这样的话。
若知道才假扮了三日妻夫就抓住了那尹廷秀,他们就应该早些进平州城才是,这样他还可以与她多相处些时日。
握着白染手腕的手缓缓松开,颜墨琛鼻子又是一酸。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习武时,无论受了怎样的伤都不曾落过半滴泪,如今不过才听了一句自己不喜的话,就想要哭一鼻子。
他在她面前时果真是没有理智的,又软弱又娇气。
“……”
白染还想要再说些什么,最后又忍了住,她今儿晚上话太多了。
就这样看着那抹红色离开,颜墨琛眼眶又是一红,他们之间终究还是回不到过去了。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比他还要重要,能让她这般忌讳?
“公子,奴服侍您沐浴。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三殿下她又欺负您了?”
白染才出了门,颜可便走了进来。
本以为看着皇女殿下亲自背着自家公子回来,二人应该和好了才是,哪知他一进门就看见自家公子泫然欲泣的模样儿。
“阿可,我和白染姐姐之间……好像存在着一道连她都跨越不过去的鸿沟……”
颜墨琛红着眼睛看向颜可喃喃道,现在回想起来,他忽然害怕了。
颜可蹲下身子边替颜墨琛解着衣扣边说道:“奴不懂那些,可奴知道公子的心思,公子不顾一切追随了三殿下这么多年,如今三殿下待公子也愈发亲近,只要公子不在意那道鸿沟,那么,三殿下跨不过去,便由公子您跨好了。”
感情的事情颜可不懂,但他却知道自家公子有多爱三殿下。
将军说若是此次公子回京还不能说动三殿下娶他,便叫公子死了这条心,可颜可知道,若当真没有了三殿下,公子他怕是也没办法活下去的。
每个下雨天公子都要病上一场,那刻入骨髓的痛早已融进了公子的灵魂,若想将之剥离,便会叫公子魂飞魄散。
颜墨琛的目光落在颜可身上,他竟觉得颜可说的很有道理。
若白染姐姐走不过来,他走过去不就是了?
左右在他心里,再也没有什么能比得上白染姐姐重要了。
也不知是不是想通了,颜墨琛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
白染从颜墨琛那里离开便直接去了隔壁早已开好的房间,白平和白安也已等在那里。
看着自家殿下一袭男装现身,白安不由得一愣。
若殿下身为男儿身,定也会是那祸国殃民的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