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痕一脸忧色地看着自家王爷,眉心狠狠一拧,语带关切道,“王爷,你没事吧?”
讲真,这话说得连寂痕自己都怀疑,毕竟苏君琰脸上血色尽失,看上去无论是心理上,抑或是生理上,他都更像遭受过一番前所未有的打击。
某王‘身体力行’,当场给寂痕生动地诠释了一哈神马叫做‘活见鬼’,这特么就是活见鬼啊草。
影后王爷原本还各种风中凌乱,正当他极端怀疑自己固有的人生观,世界观and价值观时,耳畔传来的声音却再度将他拉进了操蛋的现实之中。
苏君琰双眸呆滞地看着寂痕,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他突然用力揪住寂痕的衣领,仿佛濒临溺亡的人,奇迹般抓住了一根可以用来救命的浮木。
影后王爷双眸迸射出一抹炙热的光,俊脸表情也带上了一抹神经质,苏君琰就跟个不正常的蛇精病似的,低声笑了笑,语调阴冷道,“寂痕,你说,刚才那个人是不是鑫海杂货铺的掌柜卢鑫海?可他不是早在天启五年九月初就死了吗?一个死在过去的人,如何能活在未来?这特么绝逼是恶作剧,对,就是恶作剧。”
某王不断地给自己做牢不可破的心理建设,他暗暗告诫自己,方才那一切都是幻觉,他不能自乱阵脚,更不能中计。
为了保持自己那所剩无几的理智,苏君琰深呼吸了两三次,他脸色稍微有所好转,见寂痕居然还不回答,某个耐性告罄的王低吼一句,“你特么倒是说话啊?你不也认识那个老东西吗?”
被自家主子这么一吼,寂痕总算回过神来了,他表情古怪地看着面前的王,直接摇头否认道,“王爷,那人的确是鑫海杂货铺的店掌柜,可王爷为何会识得他?”
“另外此人奉公守法,在属下印象之中,他并没有犯过任何需要被斩首的大罪啊,王爷,你到底怎么呢?”
寂痕这话一出,影后王爷脸色再度白了几分,身躯也跟着狠狠地晃了几下,几欲晕厥,某王这样,寂痕越发担忧了,他伸手想要扶住自家主子,却被苏君琰给挥开了。
苏君琰转了一圈,觉得整个天地都在跟着自己打圈圈,此刻某王觉得自己就好像身处风暴眼的可怜人,一切都已经乱套了。
“草泥马。”
影后王爷竭尽全力冲着头顶上方那湛蓝如洗的天空吼了一句,眼看着就要跟地面来一次亲密接触,一脸惊骇的寂痕一个箭步上前,托住了彻底晕菜的王。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深受打击的王眸光空洞地呢喃了一句,“劳资不想活了,这次是真不想活了。”
苏君琰这话让寂痕骇得不行,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寂痕有些慌乱,不过他还是第一时间就抱着自家晕得彻底的主子朝着不远处的马车飞掠而去。
尊逸王突然在闹市整了这么一出,也被不少吃瓜党目睹了事发经过,但群众们此刻也是一头雾水,完全理不清头绪。
当寂痕驾着马车,载着自家悲催的王,风驰电掣地朝着南城别馆驶去时,吉祥酒楼二楼最南面的雅间,原本开着的那扇窗户突然也被人给关严实了。
“冷锋,你亲自去查方才那个跟尊逸王起冲突的老者,看看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苏君琰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本王如今越发看不透他了。”
在一道绘有万马奔腾图的屏风后面,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男子身着一袭名贵的绿色锦袍,此刻他手里正把玩着一块质地上乘的玉佩。
男子嗓音低醇,直接吩咐起自己的属下,方才同样也呆在房间里,‘荣幸’将吉祥酒楼外面的闹剧悉数收纳眼底的姬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