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看清了城墙上的东西,不少知情的人都把目光若有若无地注意到身后指挥部所在。
“殿下,那是……”苏明斯忒看清了景象,但她不愿意确认地又看向身边的女孩。
赛芙琳忒没有说话,但双手却已经捏紧。
赛利修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此刻却被对方堂而皇之地挂在城墙边缘,由几个士兵押解着。
“让第一阵待命。”菲安利雅吩咐完传令兵,把视线从城墙处转回到后方。她太清楚赛芙琳忒的弱点了,只要拿这个作威胁铁定就范。你可别再做傻事了呀。她心里不禁这么想。
“我敢发誓那一定是我们要救的人。”鲁迪奥看着城墙自言自语道。
越来越多的人顺着目光望向身后,交头接耳。马蹄声由远至近,那不缓不慢地节奏就好像是在闲庭散步一般,在人群的注视中,赛芙琳忒骑马来到阵前。
步履缓慢,是因为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在远处时她不止一次地觉得自己是否眼花了,但每一步越来越清晰地画面却又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眼花。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把头瞥向一边,接着又转回来,并放下捂着嘴的手。她的另一只眼睛也逐渐变得通红,身体微微颤抖着,发出和感觉到寒冷一样的频率。
菲安利雅知道,那是女孩内心在酝酿着自己的愤怒。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城墙上探出了一个身穿贵族服装头戴公爵桂冠的男子,从他一脸嘲讽地神态背后看出了和查理斯相仿的面容。
“我希望你能喜欢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他握着自己的双手向挂着男孩的城墙处示意了一下,一脸虚伪地笑。“你要知道,帝国特有的处决方式可不是经常能看到的,对方那些冒犯自己的犯人,砍下一只手在再常不过了。”
“你会付出代价的!”赛芙琳忒向城堡上大吼道。
“真没想到你会说出这句话。”罗伦斯咂了下嘴说道,“作为掌握着人质的一方,你更应该跪在地上祈求我对你们家族最后一个男性家族成员生死的宽恕,而不是来威胁我。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这样的小孩子一般见识。”
“你那飘渺的虚荣心让你像一个小丑一样站在城墙的舞台上进行着拙劣地即兴表演,难道你真的以为你有能力抗衡我和我的军团吗?”面对罗伦斯的话,赛芙琳忒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但她还保留着一丝清醒。
“伊莫斯有着大陆南方最险要的地势,有着最坚固的城墙,还有最骁勇地战士守护,即使是在圣阶遍地走的时代都没有能力攻陷的城池,难道你认为凭你一个圣阶能够做到吗?”
“既然如此,那么你又是怎么做到的呢?”身处前线的鲁迪奥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可以看得出来,阁下并不是圣阶,但是你却占据着这座你永远也无法踏足和统治的城堡,你的存在已经很好地证明了你说的话是错误的不是吗?”
这番话不禁让双方的士气发生了变化,也让赛芙琳忒恍然从愤怒中彻底清醒过来。
罗伦斯脸色一变,对赛芙琳忒恨声说道:“你真应该好好管管你的狗。”
“老子是狼。”鲁迪奥咧开自己的嘴,露出尖利的犬齿,“专咬废物和恶犬。”
说罢他向森罗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森罗回以他一个中指。这位中年大叔嘿嘿地怪笑起来。
“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拿我弟弟做人质。”女孩说道。“查理斯不是我的对手,你也一样。罗伦斯,为了伊克塞拉公国的未来,停止无谓地抗争;交出帝国的使者……”
“哈哈哈哈……”女孩话音未落,城墙上的罗伦斯已经放声大笑起来,他拍着墙垛说道,“阁下你似乎忘记了目前的现状了吧,这场谈判一开始就注定不是对等的。我们掌握着你弟弟的命,你掌握着什么?你能掌握什么?不要将你放在我一个高度上试图跟我说这些废话。你很好地激怒了我,我不得不承认,你做到了。”
他来到赛利修的位置上方,抽出一旁士兵的武器,明晃晃地光芒映射出他狰狞地脸,“你们根本斗不过帝国人,却还要将我和我的国家绑在你注定覆灭的战车上,这绝不可能!伊克塞拉公国是属于我的,我不会让外人来教我怎么统治它!”
说完这话的罗伦斯带着如同神经质一般地笑,他将手里的利刃斩向绳索。
“不!”赛芙琳忒焦急地喊了一声,但这并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随着绳索地断裂,失去支撑的重物无法阻挡重力地拉扯向下坠落。当那具幼小的身躯坠落在山涧中时,女孩口里喷出块血沫,同源的血脉感觉到了悲鸣,失去最后亲人的她悲愤不已,在城墙上罗伦斯得意地笑声中放声嘶吼:“我要你死!罗伦斯,当你跪在我面前的时候,你会后悔你所做的一切!攻城!”
“攻城!”苏明斯忒同样带着悲伤的心情大吼了一声,这个曾经缠着她学剑的孩子,最终还是没能挽救回来。
“攻城!”
随着女孩的悲鸣,这一命令被逐渐传递到了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