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府的差役赶到之时,这张家的一众泼皮已经率先将那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张衙内给抬了回去。所以只有王玄义留在了这里和那些赶来的胥吏公人说明了情况,随后又嘱托对方好好地照顾那被咬伤之人。
那胥吏本来听说在大相国寺前有人跟张衙内动手,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却没想到动手之人乃是这开封府左军寻院的院判,这下便完全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胥吏所能处理的了的了。不过幸运的是,这张家人已抢先一步离开了此地,既然没了苦主,那也正好让他给这位王大人送一个顺水人情。
“大人您没有受伤吧,这张家人平日便嚣张惯了,今日冒犯了大人,真是罪有应得!只不过,小人人微言轻,平日里便是想管。却也不敢招惹这木桶张家。”
“这张家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被人唤作是木桶张家?”
“哎,大人有所不知,这张家乃是京城大户,祖上一直以制作木桶为生,他家的木桶因为质高价低,因此在这东京城中,百姓大多都用他家的木桶。不过几代的积累便成了这京城之内,屈一指的富商巨贾。而且他家的子弟也多有和宗室联姻之人,听说,光是这县主他家便娶了三十多位,便是这新科进士之中,也有不少是他张家的女婿。大人,你今日给了这张家一番教训,痛快便是痛快了。可这麻烦……”
“无妨,他若不服,便去那开封府来寻我便是,某家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是……大人说的极是!”
那官府的小吏陪着王玄义说了会儿话,随后又请来郎中查看了那伤者的伤情。不过片刻功夫,这大相国寺前围着的人群便纷纷散开了。而王玄义此时却牵过马来,正待离开,却突然见到刚才在那茶棚之中猛喝凉水的男子突然来到了他的面前,随后拱手施礼道:
“你这好汉,今日仗义出手,真是让某家佩服,不过,听茶棚老板说起,那被你教训之人乃是这京中一霸。若是他日那厮前来寻你麻烦,你便来这辽国驿馆寻我便是。我乃……”
“且慢,阁下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今日之事我大宋的官府自有公道,便不劳阁下操心了,告辞……”
眼看着突然站出了一个辽国人想要为自己主持公道,王玄义便婉拒了对方的好意。他骑在马上向对方施礼谢过,随后便带着家人离开了此地,直到走出去许久之后,王玄义才现那王敬的脸上居然带了伤,这下便不由得有些关心的问道:
“王敬,你这……”
“啊……大人,刚才一个不小心,被人打了一拳,不妨事的……”
“真不妨事?我看,日后等有时间,你还是跟着我这两位兄长学个一招半式的吧。以后在军巡院做事,怕是少不了要跟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交手,你说……是也不是……”
“大人说的极是,小人……明日便向两位哥哥请教武艺!”
……
众人一路说着便回又回到杀猪巷中,这刚一进门,却见到小虫娘正站在门前正要离开。不待这王玄义出口询问,王敬却先一步问道:
“小虫娘,怎么今日却来我家做客了?”
“额……虫娘见过大人!适才我家大娘子做了几道小菜,便想起了那日大人的让宅之恩,故此……便差我送了几道吃食过来……”
“诶……那感情好!”
“虫娘,便替我谢谢你家小姐!”
王玄义听到这虫娘说是过来送菜的,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些诧异。不过即是别人的一番好意,王玄义自然不便推辞。倒是这虫娘,听了王玄义的话语之后,反倒是客气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