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官人,敢问我们的母亲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王玄义见那年纪稍长一些的女孩一边照顾着妹妹,一边硬着头皮向自己询问母亲的下落。心中暗道果然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于是他便不再隐瞒,只是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女孩见到王玄义的答复,立刻便哭泣着说道:
“求……大官人为我娘做主啊!”
“先不要哭,跟我说说你们的娘到底是何时不见的,失踪之前,又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大……大官人,我……我娘她……乃是两个月前不见的……在那之前,我娘因为……因为为他人浣衣,洗坏了一件很贵的衣服,所以……心情一直不好……为了多挣钱……我娘就央求隔壁的婶婶……为她在杨楼寻了个卖辣菜的差事……”
“等一下,您是说你的母亲还在杨楼卖过辣菜,卖了有多久?”
“有……有十几天的光景吧!”
“后来呢,她临失踪之前,有没有跟你们说过什么?”
“这个……啊……我记得有一日,娘直到四更天才回到了家中,我当时正要下床为娘去打洗脚水,却听到娘悄悄的跟我说过……说是在杨楼碰见了过去的同乡,或许能借点钱来把那件衣服赔给别人……”
“过去的同乡?你娘有没有说过此人的名姓,或者其他的什么……”
“大官人,我娘没说别的,那天她实在太累了,我才刚出了们,她坐在榻上便睡着了,我看娘亲累坏了,便不忍心叫起她来,只带着妹妹出去到临近的分茶店里去做些帮佣的活计,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娘亲……娘亲她已然出门了!”
“你娘出门时穿的是什么衣服,你们知道吗?”
“回官人的话,我娘已经许久没有置办过新衣了。她平日里能穿出门的便只有一件旧衣……”
……
王玄义听到了这里,心中已然是明白了七八分。整个案子的真相,现在在他的脑海之中几欲呼之欲出。
“这麻九姑所说的同乡,说不定就是那位失踪的徐暮雨琴师。两人偶然间在杨楼相认,可不知为何,徐暮雨便杀了这位麻九姑,然后还让她换上了自己的衣衫,一定是这样了!那这么说来,一口认下杀人行为的何三水……难道说他是徐暮雨的同伙吗?”
“何三水!徐暮雨!何三水!徐暮雨!这两个人可能都是从辰州出来的,两人早就认识。何三水在东京犯案,徐暮雨不知道怎么地,就成了何三水的帮凶兼同伙……两人也许是出于掩人耳目的目的,杀害了那位麻九姑,难道说……是担心麻九故认出何三水的真正身份才这么做的吗?一定是,这样一来,所有的谜团便连在了一起,而麻九姑死时穿着徐暮雨的衣服,只怕……也是想让人以为徐暮雨已经被人杀死了。这样一来,无论是徐暮雨,还是这个假状的何三水,便不害怕身份被暴露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