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座落在龙牙米种植园西南五里处,村子不大,只有四百多口人,世代租借恶魔岛岛主田地,以种植龙牙米过活。
龙牙米是珍馐,生长条件极其苛刻,对土壤要求非常高,一年只能种植一季。
去年和今年天气异常诡异,整月整月地下雨,导致龙牙米欠收,村子里大部分租户都交不起租子,只能卖儿鬻女。
一年前,荆钗布裙妇人的男人还没有死,租借了恶魔岛岛主二十亩地,为期五年,每年一亩地要上交一万斤龙牙米,签了字,画了押,也领来了龙牙米种子。
可是,好景不长,荆钗布裙妇人男人替人出头,死在了矿山。
得到消息后,荆钗布裙妇人万念俱灰,本想跟随而去,可是,家中还有一大一小俩孩子,她最终打消掉了寻死的念头。
陈家村附近是荒山野领,荆棘丛生,瘴气弥漫天地,一到夜晚,凶兽恶魔横行,纷纷出来觅食。
二十亩田地,一个妇道人家,无依无靠,晚上不敢劳作,只抢收下五万斤龙牙米。
她与她家男人都是外来户,不是陈家村人,在她男人死后,更是处处遭到排挤。
村上一些地痞无赖欺压她孤儿寡母,公然抢夺她家田地,陈氏一族族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问。
北海深渊囚笼内,月亮高挂深空,月光阴暗冰冷,笼罩大地。
入村小道布满荆棘,在阴暗夜色下,上百身披黑色铠甲,手持长枪士兵就像一支穿云利箭,撕裂开了瘴气,快速行军,直插陈家村。
这是一只恶魔卫队,专属于恶魔岛岛主。
“陈氏一族族长何在,速来见我。”黑甲卫队前,一尊身披黑色铠甲,嘴角长有两根尖锐獠牙武将骑在一匹魔狼身上,眼神冷酷无情。
数名陈氏一族族人脸色煞白,抬着一名发须皆白老者,使出吃奶的力气,冲出村子,生恐走慢了。
老者从担架上走下来了,老骨头颤颤巍巍,跪倒在冰冷泥地上,“老朽陈桥叩见统领大人,不知大人这么晚来陈家村有何事?”
“陈桥,在傍晚十分,有一块天外陨石坠落在陈家村,交出来吧!”黑甲獠牙恶魔武将道。
“大人,冤枉啊!我们根本就没有得到天外陨石。”陈桥老脸惨白,一把老骨头在发抖。
黑甲獠牙恶魔武将一身铁血煞气释放出来了,方圆百丈之内,温度都下降了几度,“老东西,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大人,冤枉啊!老朽对天发誓,我们真没有看到天外陨石。”陈桥吓破了胆。
“族长,傍晚时分,我好像看到夜氏寡妇带了一个焦黑东西回村,当时天色有点黑,我没有看清楚,不确定是不是天外陨石。”一名陈氏壮丁道。
“陈年,你干嘛不早说。”陈桥大怒,心里恨得直咬牙,“又是那个克夫的扫把星,早知道我就应该把她们赶出陈家村。”
“大人,请跟我来。”陈桥道。
陈家村尾端一处偏僻山脚下,一座破败茅草屋隐藏在杂草堆里,一盏兽油灯点燃了,灯火忽明忽暗,似乎要被风吹灭。
这座茅草屋很简陋,家徒四壁,四处漏风,残败不堪,屋顶还有一个大窟窿,一直没有人去修缮。
荆钗布裙妇人坐在兽油灯下,对着家里唯一一件家具,一扇铜镜子,处理了好背上的伤口。
“阿妈,我饿了。”昏暗灯光下,稚嫩孩童脸上有些发黄。
“狼儿,乖,阿妈现在就去给你做晚饭。”荆钗布裙妇人收拾掉满地污血,走到米缸前,揭开盖子,已经见底了。
这是一个米缸,不过却不是装龙牙米,而是装着连猪狗都不吃的糟糠,现在就连糟糠都吃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