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吴一品,四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缓缓走近,毫无征兆的,疯狗一般围上来,一句话没说,竟然开始拳打脚踢。吴一品纵然身强力壮,但奈何对方人多势众,自己毫无准备,很快被放倒在地。
李长华惊呆了,扬起劈竹子的刀,咆哮道:“你们干什么?老子跟你们拼了!”说着劈了出去。
四人中的两个扔下吴一品,并其中一人飞起一脚,将李长华的刀踢飞在地,另一人抱住了老人家。李长华挣扎着,咆哮着:“你们这群土匪!”
对吴一品一番拳打脚踢后,四人扬长而去。吴一品刚刚被突然袭击,失了先机,倒在地上只能双手护着头,尽可能躲避击打。
此刻,李长华蹒跚着追出去,见四个人上在村委会门口,上了那台无牌面包车,排气管冒着黑烟,呼啸着离去。
吴一品也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跟出来,他感觉浑身酸痛,脸上几处破了皮,一双手更是血肉模糊。
望着远去的面包车,吴一品掏出电话报了警,并请求警察设卡拦截那辆面包车。他有些后悔,经过村委会时见到这奇怪的面包车,而没有引起警觉,更后悔没有拍两张照片留作证据。
李长华愤怒地说:“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发生这种事,还有王法吗?你没事吧?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来联系三轮车送你!”
吴一品一边查看自己的伤势,一边说:“不用了,转车转来转去的麻烦,而且我也不想让外人知道。我联系人送我回石月城,去医院处理下伤口。您没事就好!”
说着打了李林的电话,他正在外地出差。吴一品就没有说什么了。仔细想一想,自己在石月城,除了郭小玲和李林,竟然再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接自己去医院!
他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咸鱼俱乐部,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打了俱乐部的电话。服务生听闻他受伤,需要安排车辆接他到医院处理伤口,详细询问了伤势,以及现在所在的地址,确认没有生命危险后,竟然很快答应下来,让他耐心等待,车辆很快就来。
这让吴一品颇为意外,没想到这个关键时刻,一家鱼馆子倒派上了用场!不过,这让他对这家俱乐部更起了好奇之心,这到底会是一家什么店?
“小吴同志,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李长华疑惑地问着,仔细查看吴一品的伤口,手伤的有点严重,手掌有一块皮都翻了过来,伤口足足有五厘米长,还在流着血,看来得缝针了。
吴一品回忆道:“我得罪的人就多咯,大到区长,小到旅店老板,还有芭蕉的一些干部。哎,今天真是倒霉,在车站被两个混混用砖头砸,回到楠木村又被围殴!辛辛苦苦写的计划,别人连看都不看!也不知等待着我的,还有什么倒霉事?!”
“小吴同志,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你已经报警了,公安局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到时候就该黑良心的人倒霉了!”李长华安慰着,他感受到了吴一品的沮丧。
芭蕉派出所的警车十分钟就开了过来,说刚好在附近办事,接到出警通知就赶了过来。警察说一路上都没有见到有车经过,然后简单向二人询问了一下情况,立了案,让吴一品签了字,就走了。
李长华嘀咕道:“叫我看,十有八九是芭蕉的人干的!”
“但愿不是胡俊和姚燕他们!”吴一品咬牙切齿道,“不然老子跟他们没完!”他在想,之前自己在集镇上,为郭小玲出气,当众收拾了那个文体中心的主任张家林,他的作案动机最大。
如果是张家林心里不忿,请人打击报复,倒可以理解。但如果是姚燕等一干人,采取这种低劣手段对他,那性质可就大不一样了!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和李长华闲聊了一阵子,一台出租车驶来,司机还是昨晚那个代驾。吴一品上了后座,司机微笑着驱车离去。
“来咸鱼俱乐部多久了?”吴一品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你在跟我说话?”司机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确定地问。
吴一品笑了:“车上还有其他人吗?”
“我不是咸鱼俱乐部的人,顶多算是合作伙伴吧!”司机回答道,“你不用试图打听我的信息,也不用白费功夫问我关于咸鱼俱乐部的信息,我不知道,知道也不能说。你受伤了需要去医院处理伤口,咸鱼俱乐部就安排我来接你,不用你自掏腰包,费用都是俱乐部出,其他对你来说都不重要。”
吴一品虽然不太甘心,但也知道自己想从司机嘴里打探消息,是不可能的,转移话题道:“你为其他会员服务过吗?”
“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无可奉告。”司机虽然保持着微笑,言语也是很客气的,但结果却是冷冰冰的。
吴一品识趣地闭上眼睛,不再进行没有意义的谈话。
将吴一品送到市中心医院,出租车就驶离。吴一品在急诊科检查了一下,所有的伤都在肌肤,还好。
医生将手掌最大的那处伤口进行了处理,缝了五针,别处擦了些碘伏,一共花费三百多块,提前预支了拆线的费用,告知他十天后来拆线。
处理完伤,出得医院,已是下午五点多。吴一品不想立即回楠木村,随便找了家网吧,开了台机器,寻思着在此混一夜,明天早上再做打算。
李长华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吴一品说没事,伤口已处理,晚上就在石月城住。
网吧里有方便面,还有端着篮子兜售盒饭以及各种小吃的贩子,因为嘴巴也受伤了肿的厉害,吴一品点了个清单的面条,忍着疼痛胡乱吃过,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晚上大概八点半的样子,郭小玲打电话来,说已经在刘家台乡的旅社入住,问吴一品在干什么,有没有想她。她的声音显得十分亲昵,隔着电话吴一品也能感受到她的娇羞,似乎看到了她那妩媚的样子。
郭小玲人在刘家台乡,是石月区最远的乡镇,回城单边都要两个小时,吴一品不想让她担心,撒谎说正在楠木村商量事情,一会儿再联系。郭小玲撒了下娇,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这晚,吴一品在网吧玩着游戏,郭小玲隔一阵子,不是打电话就是发短信,问他在干什么,说些情话,吐槽旅社的环境不好,想他来陪她睡之类。吴一品编造着谎言,敷衍着,反正就是不能聊太久。
十一点钟的时候,郭小玲说不跟他说了,要睡了,明天早上还要继续到村里走访调研。
吴一品心里一阵阵失落,他发现自己很想郭小玲,是那种夹杂着欲望的想,牵肠挂肚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