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不可能?”
“丁太医说这小子真是胆肥,极寒大热等相克的药他都敢配到一起,这乃是药家大忌,吃了会死人的哇。”
“但是也邪门了,西门生药铺子里的要从来没死过人,而且效果奇佳,药到病除,你说气人不气人?”
“这厮确实厉害,我让伙计买来他新配的几味药,配方看似平淡无奇,但是我无论如何也配不出来。”
“他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药方子?”
“我听韩道国说了,这小子能有今天,都是因为独眼龙番僧给他的那本奇书,他那些药方,包括所谓的惊天泣鬼避瘴神丸都是从那本书里学来的。”
施仁杰问道:“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
“既然如此,咱们想办法将那么书偷出来,研究其中的秘方,这样他造出来的药,咱们也能造,那样咱们便不怕他了。”
施掌柜冷笑一声说:“来旺的话不见得可信,再说即便真有这本书,西门庆会轻易示人?他一定会藏在最隐秘的地方,等咱们找到这本书,再费尽周折地研究其中的秘方,黄花菜都凉了。”
“那怎么办?”
“只要有人吃了他开的药死了,西门庆那小子就麻烦了。”
刘尧和张伦面面相觑。
“可是他的药明明吃不死哇?”
“咱们铺子里有砒霜,有鹤顶红,只要想办法找到可靠之人,再将这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加入他的药里不就结了吗?”
两个人不言语了!
奶奶的,这可是吃官司掉脑袋的事儿!
施掌柜瞥了他们一眼说:“这次如果不彻底搞垮西门庆,你们的药铺可就要完了!”
刘尧撇了撇嘴:“施掌柜,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的药铺完了,你的日子就好过?一山不容二虎,用不了三年五载,你的药铺也得完蛋!”
施仁杰不露声色,摊开两手说:“两位,我小舅子在军营当差,药铺挣钱主要靠往军营里送药,我的生意并不指望阳谷这块弹丸之地。我家的损失不过皮毛而已,远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我这是再帮你们两位哇。”
施仁杰奸诈的地方就在这里!
他看似稳坐钓鱼台,其实他心里也慌乱成一团了。
他比刘尧、张伦更恨江枫!他恨江枫恨的要死!
睡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他上次便发现西门家这个少掌柜不好对付,如果任其这么下去,假以时日,自己方圆百里龙头老大的地位将受到了挑战。
这阵子自家药铺的生意冷清,门可罗雀。
更让他寝食难安的事情发生了:前天他小舅子派人送信打听西门生药铺子,说西门庆的名声已经传到了京城,京城不少大员已经给枢密使童贯建议使用西门生药铺的药……
施仁杰恨不得将江枫碎尸万段!
尽管心中狂潮跌宕,但是这个老家伙很隐忍,不露声色。
施掌柜心机很重,尽管他也想除掉江枫,但是他必须先给自己留出后路来。
在没到需要自己亲自出马之前,他绝不出手!自己需要做的便是拼命煽风点火,让刘尧和张伦这两个蠢货冲锋在前,鹬蚌相争,自己坐山观虎斗,等着最后渔利就是了。
刘尧恨恨地说:“施掌柜说的不错,咱们就按照你的办!既然西门庆不给咱们留活路,咱们就跟他来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