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淡淡的扫向一楼擂台,落在主位上的黑衣少年身上。
“精彩。”
冉腾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微微眯起眼睛,“那位黑衣少年,祝小姐似乎认识?”
“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论打哑谜,就没有能胜过明镜的。
“只是觉得祝小姐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同寻常,如果是旧相识,那就有趣了。”
“冉先生想说什么?”
冉腾霄目光落在少女指尖的佛珠上,笑言:“祝小姐是出家人,应该听过一句佛偈,‘此诸痴猕猴,为彼愚导师,悉堕于井中,救月而溺死!’”
明镜微笑道:“勇者入定观、身心所与尘,见已生秽恶,如彼彩画瓶,冉先生,诸恶莫作,诸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
“祝小姐是在教训我吗?”
“冉先生慈眉善目,颇有善根,不用我教诲,便能领略。”
“呵呵……。”冉腾霄忽然笑了一声,“祝小姐在佛门十六载,修为果然深不可测,在下佩服。”
“冉先生谬赞了,冉先生极具慧根,不如皈依我佛,证得大道。”
冉腾霄冷笑了一声:“我敢入,你敢收吗?”
明镜淡淡一笑,”有何不可?”
“是表哥。”赵蓁看向二楼,“他和明镜在一起。”
赵蓁话落瞥了眼身边的少年,少年一动不动的坐着,并没有什么反应。
赵蓁眼珠子转了转,拉着少年就往二楼跑,少年挥手断开,冷声道:“你干什么?”
“我表哥找你。”赵蓁对着二楼挥了挥手,冉腾霄轻轻点头。
“你看,我表哥叫你上去呢。”
少年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抬步上楼,赵蓁立刻欢欢喜喜的跟了上去。
冉晴望着赵蓁的背影,吩咐手下:“跟上去看看。”
这个叫西羽的,接近蓁儿,安的什么心。
临窗摆了张茶桌,两人分别对坐,赵蓁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明镜,原来你也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好给你留个位子。”
明镜素手执壶,优雅端方,闻言淡淡一笑:“听冉先生说,你们青龙会的比武大会很是精彩,便来瞧瞧。”
“那你可算是来对了,这可是我们青龙会一年一度的盛事,你会看到很多只有在武侠电视里才能看到的高手哦,绝对不虚此行。”
“但愿如此。”
少年走路无声,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赵蓁指着走过来的少年,笑道:“明镜,我跟你介绍一个人,西羽,我们青龙会的第一高手。”
明镜抬眼望去,微微一笑:“你好,我是明镜。”
少年从鼻腔里哼出一句:“西羽。”话落便双手抱胸姿势慵懒的倚靠在栏杆上,清瘦的背影很有几分桀骜味道。
赵蓁眼珠子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难道是她想多了?两人真不认识?
还是珈蓝香只是一个巧合。
明镜并不在意,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赵蓁。
赵蓁接过来就是一顿牛饮,“不错,你泡茶的手艺比林峰叔都要高。”
冉腾霄屈指敲了敲她的脑袋:“你个蠢丫头,牛饮一般,品的出来吗?”
赵蓁摸了摸脑袋,不悦的说道:“表哥,你看不起谁呢,我这点品鉴能力还是有的。”
此时场下祝少丹终于被打败,他有些泄气的握了握拳头,“可恶。”
“小林,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后边还有古武一派的传人,你在他们手中,连一招都过不了,最起码今晚也算出了风头了,霄爷肯定记住你了。”
“古武一派?真有这种门派吗?”祝少丹好奇的问道。
那人指了指主位上的白胡子老头:“他就是玄净门的门主叶松,叶剑和叶霜的师父,听说他的小徒弟是个武学奇才,今晚应该就能见到了,那位穿红衣服的,是烈火堂的焱枢……这个门派以练气功为主,辅以内家心法,当然我这也是道听途说,具体如何,还是要看他们的表现。”
“这古武一派啊,从古流传至今,一直隐世避居,与世隔绝,之所以跟咱们青龙会渊源甚深,是因为十四年前……。”
那人看了眼四周,祝少丹心领神会,用唇语说道:“禹江?”
对方点点头:“没错,当时烈火堂的一个弟子得罪了她,被她打上门去,自此古武一派才为人所知,她用铁血手段血洗了烈火堂,自此古武一派皆听文爷的号令,文爷死后,古武一派造起了反,是霄爷收服了他们,叶剑和叶霜也是那时候跟随着霄爷的,这些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是我们青龙会的机密。”
祝少丹惊叹道:“真神奇啊。”这是原先的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到的世界。
那个禹江、到底是有多强啊。
这也是很多人的疑问,但人已死十二年,当年见过她的人也几乎不在了,这个名字,已经成为青龙会的一个禁忌,无人敢提。
擂台上,你来我去,拳拳到肉,好不激烈。
这还只是开胃菜,真正精彩的还没到来。
明镜悠然从容的喝茶,楼下打的再激烈,她也并不会皱一下眉头。
赵蓁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楼下的擂台上,眼神滴溜溜在明镜和西羽之间打转,势必要找出两人有奸情的证据。
可惜让她失望了,一个悠然品茶,一个斜靠栏杆,从头至尾没有赵蓁想象中的‘暗送秋波、眉来眼去’。
当焱枢跳上舞台,今晚真正的精彩拉开了帷幕。
明镜淡淡瞥去一眼,唇角微勾。
当年的小豆丁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