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城内,就这般紧张了两日。
在这日的清早,一切都变得不同起来,巷道之间的巡守更为严密,飞空回廊中相隔不远便有戒备之人。
苏澈起得早,玉沁亲自做的小米粥,他在小口吃着。
对面是玉沁,而商容鱼依旧在房间修行,她只会在傍晚出来吃顿晚饭,素日几乎都待在房里。
而男女有别,苏澈当然不会终日在院里待着,他也会出去走走,每次,玉沁都会跟在他身后。
他知道。
她以为他不知道。
玉沁看了眼苏澈,眼神忽而一动,看向一旁。
院外有人跑动,然后敲响了屋门。
“谁?”苏澈问道。
若是盗帅,直接就推门进来了。
“苏公子在吗,方大师请您过去。”门外那人说道。
苏澈微微皱眉,如果他没记错,今日该是墨家跟两国商谈的日子,现在看时辰,也该是要开始了。
这等场合,为何会喊自己过去?
“劳烦说一声,苏某只是外人,这个时候就不过去了。”苏澈说道。
“好,打扰了。”门外的人的应了声,然后走了。
玉沁轻轻擦了擦嘴角。
“吃好了?”苏澈问道。
“他不是真想请你过去。”玉沁道。
“来者是客。”苏澈笑了笑,“或许觉得应该知会一声。”
玉沁点头,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终归觉得,苏澈是被人小瞧了,不管是这什么方大师还是墨家。
她是知道苏定远和墨家的关系的,或者说,是关于平北军跟机关城的一些秘辛。这些在宫里,无论是那位亡国的梁皇帝,还是万贵妃那里,其实都不算是秘密。
正因为梁国朝廷想拉拢墨家而不成,苏定远的将军府却与墨家交好,梁皇帝方景然才会对苏定远有更多忌惮,想要将这头猛虎囚在牢笼之中,永远不想把他放出去。
玉沁听万贵妃说起过这个,所以才对墨家不满--有苏定远这父辈关系在,竟然还对苏澈如此。
她是见惯世态炎凉的人,对其他人也从来现实而心狠,可唯独在苏澈这里,当她明白自己的心迹之后,便容不得别人忽视于他。
“这几天,对于那功法我有所心得,你要不要听?”玉沁看向苏澈,问道。
苏澈笑了笑,拒绝道:“还是算了。”
玉沁蹙眉,“还是之前的原因?”
苏澈没有回答,只是将碗里的粥喝了,将碗筷放好。
“你坐下。”玉沁忍不住道。
苏澈一怔,“我没想走。”
玉沁唇角动了动,莫名有些心烦意乱。她不明白,那个人难道就真那么好,还让他记到现在?
她不是都已经修行无情道了么,怎么他还不明白?玉沁放在腿上的手不由握了握。
“你,想说什么?”苏澈问道。
玉沁张了张嘴,还是道:“没什么。”
“你好像,不太开心?”苏澈问道:“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玉沁看着他,心里又气又笑,“这饭是我做的。”
“你只做了小米粥。”苏澈道。
玉沁觉得这家伙,有时候的确会惹人生气。
她忽而挑挑眉,有些怀疑,“你是不是想去看?”
“看什么?”苏澈有种被看穿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