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觞有些想不明白,就算车夫早于自己数年成就大修行,修为强于自己,但自己施以《离火掌》,已然是武功克制,而对方并无什么神功应对,方才不过是打出了一拳而已。
但为何落败的人是自己,而反观对方却毫无伤势?
车夫看着他眼中惊骇,松握了下拳头,“《离火掌》专破气血之力不假,但也得看是谁用。”
听了这毫不掩饰的话,纪觞脸色顿时一沉,对方这无疑是在嘲讽自己修为不济,所以就算是施展绝学也是无用。
但他偏生不信,彼此都是大修行,就算有差距,也不会差别如此之大,自己竟会一招败北。
他觉得其中一定有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或是对方接下这离火掌,是有其他手段。
“他方才没有硬接,你那一掌打去时,他用磐石劲的劲力将掌劲牵引化去了。不过虽是化去你的掌劲,但火毒尚存,这也是他没有继续出手的原因。”
在纪觞皱眉思忖时,耳边忽地有人说话,他眼神一定,听出这是温玉楼的传音。
但他没往那边去看,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神情变化已然落在对面之人的眼里。
果然,在看到纪觞眼神变化的瞬间,车夫便有所感,他不难判断是有人暗中传音于对方。
即便纪觞没有往温玉楼所在方向看去,车夫还是骤然回头,墨家诸人神情皆被他收入眼底。
毫无所获。
车夫微微拧眉。
这时,纪觞脸上浮现几分笑意,直接撕了一片衣衫,将右手捆了。
苏清那边,鲁文缺看着,摇头道:“想不到车夫如此强悍,连纪大人都不是对手。”
“未到最后,胜负犹未可知。”苏清随口说了句,然后看向同样躲在一旁的药谷罗,“纪大人伤的重么?”
“如此看,好似只是筋骨断裂,有两根指骨出现破碎。”药谷罗也有几分不确定。
而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然是废掉手指的重创了,若不得到医治,日后右手怕也不能使用自如,与废掉无异。
但对纪觞这等大修行来说,这算是皮肉伤,即便伤筋动骨,也不算严重。只要辅以灵丹妙药,再以真气温养,自可好转。而以他身份,这等灵药身上自会备着。
果然,纪觞在将右手简单捆了之后,也不管上面血淋淋,直接从怀里取了俩瓷瓶,一个是往嘴里倒了颗丹丸,另一个是在伤处洒了些药粉。
他这一番动作行云流水,好似经常受伤,且丝毫没有避开场间众人,更不怕被手下看到,士气会如何,或是心里怎么想。
他根本不管,受了伤,只要有空闲当然是要敷药的,当然,对方不给他这个机会自当另说。
但现在,车夫此前便中镜花水月之毒,此毒针对的就是习武之人,方才如温玉楼所说,又有火毒入体,此时正在暗中压制,肯定不会冒然出手。
所以,便有了这般怪异的场景。
墨家诸人面面相觑,不见凝重。显然,他们可不会以为是车夫故意如此,给对方机会,而是不免想到,可能方才一番交手,车夫也并非从容。
纪觞眼睛一直看着车夫,心里自然是警惕的很。
等他草草上了药,这才放心。
“你怎么不出手?”他故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