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院子里面,除了我和小玉,就是那个甚少言谈的男人。
大多时候,小玉都消失不见。找不到人影。就只剩我和他两个人。而他,还陷入昏迷,高热不断。小玉不在,我又不能离开寸步。
昏迷的第三天夜里,他昏昏沉沉的从干裂的薄唇中溢出微弱的字眼,“水……”
我从浅睡中醒来,听见他要喝水,正欲起身去给他倒水。忽而听到他含糊不清的在说什么。
我心中怔了怔,倒了怀水端到他面前,想要喂他喝下,却又见他冷峻无比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嘴里一直在说什么,可又听不清。
我俯下头,凑耳到他的唇边,断断续续的听到他含糊的说什么不等他,嫁人之类的话。
心中猛地一颤,好像有什么东西触碰到心尖。让我不受控制的扭头看他。
因为附耳在他唇上的原因。这一扭头,便看到眼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距离近的,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洒在我的唇边,近的,连他打在眼敛处形成诱人扇面的睫毛都数的清楚。
意识到这一点,我连忙抬头,正欲远离他。可就在这时,一只大掌抓住了我的手,他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眼血红,尽是杀气。
我端怀子的手,被他突然抓住,手里的杯子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打碎,手腕传来骨裂般的疼痛,另一只手本能的朝他攻去。
他速度很快,一把抓住我另一只手腕,我在他面前,居然毫无还手之力,这让我很火大。
可力量的悬殊,摆明告诉我,即便他中毒虚弱,我也挣脱不了他的钳制。
然而,就在我开口,向他表示我没有恶意的时间。
他猛的把我拉到床上,在我还没来得及挣扎的时候,就翻身而下,把我压在他的身下。眸光冰冷的瞪着我,“你是谁?”
我是谁?
我心里突然闷着一口气,恨不得一口老血喷死他。
他和我在母亲的房间里,待上七天七夜。
他会不知道我是谁?
他故意的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竟莫名的涌出一股怒火。
我不是一个不冷静的人,也不是会把情绪挂在脸上的人,更加不是一个禁不起挑拔,轻易发怒的人。
可这一刻,我向来从不轻易被挑起的怒火,被他一句话就爆了。
原因是什么,我不想深思。
我现在,愤怒恼火的只想把他从我的身上推开,然后,再管他是不是父亲的恩人,先揍在顿解解气,再问问他我是谁。
可我的身体,被他压在身下,压根就动弹不得。
他钳住我手腕的两只大掌,像是两把钳子,任我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挣扎了半响后,我索性放弃,冷冷的瞪他,“把你这该死的身体,从我身上挪开。否则,我不介意摧毁他……”
力量我比不过他。可身为言咒师的传人。对付他,只要一个字符,就可以解决。
只是不想,自己辛苦几日的成果,最后被自己葬送。最终,又害到自己照顾他。
他像是魔障了一样,不但没有放开我,突然间松开我的手,掐住我的脖子,骇人的杀气顿时把我笼罩,我感觉呼吸困难,几乎断气,拼命的扯他的大掌。
他的手掌力度越来越紧,我双眼翻白,正欲施咒,就听他毫无温度的声音,阴冷的问:“说,你是谁?是谁派你来杀我?”
我大脑一片空白,陷入短暂的窒息,只好艰难磕磕巴巴的说:“言梵,我是言梵,并不是受人指使来杀你……咳咳……”
听到我的名字后,他眼中的血色和眉宇间的杀气逐渐退去,掐着我脖子的手掌也慢慢松开,“言梵,梵儿是你么?”
我见他的手掌松开我的脖子,快要炸掉的肺忍不住拼命的咳了起来。
并在刹那间,推开他的身子,逃离他的身上,立即咬破手指,以血画出一道符,打入他的眉心。
他身子猛地一颤,从头顶冒出几缕黑雾。
我心中大是一惊,他的身上怎么会被人下了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