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头埋进我的颈窝,声音低沉沙哑。我心脏猛地一缩,氤痛起来,又那般轻易的被他牵动起情绪。
我深吸一口气,说:“我言梵,纵然要去侍寝,可若是不愿。谁又碰得了我半分?”
是的,我不怕去侍寝,只要随意捏个诀,我纵然在帝君的寝殿,也能轻易躲过帝君的宠幸。并让帝君陷入美梦之中,毫无所觉。
他抬头,眸光深情而缱绻的凝视着我,一字一句似注入灵魂般说:“梵儿,我爱你。”
我无法回应他。我曾答应过冷,我会嫁给他,可我却成了帝君的妃子。
我不敢轻易说爱。
“爱”这个字,太沉重了。
父母之仇未报,灭族之恨未讨。我有什么资格去爱?
我搂紧她的腰肢,舌头和他滑软香腻的舌头疯狂的纠缠着。不能说那么就做。
但,云焱最终还是克制住自己,并没有要我。
他说,要等到我大仇以报,真正的从仇恨中走出来,卸下肩上的重任和包袱,真正愿意接受他,嫁给他时,他才会要我。
而那夜,我没有去帝君的寝殿侍寝。全身上下起出红诊。
我早知道是几个丫鬟,奉了帝后的命令,阻止我去侍寝,在浴池里动了手脚。
原本就不想去侍寝,因为云焱的“表白”让我脑子一团乱,想要接近帝君的心,有了一丝动摇,于是就将计就计,逃过今夜的侍寝。
帝君得知我突生红疹,命人送了药和补品来,便让我好好休息。
云焱紧抱着我躺在床上,凑到我耳边心疼的说:“梵儿,我只要你好好的。莫要委屈自己。”
我闭上眼晴不说话,窝在他怀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这一年来,夜夜如此,有他在,我总能睡的安心……
第二天,我听到宫里的几个丫鬟,眉飞色舞的讨论着帝君昨夜宠幸帝后,在帝后的宫殿过夜,今儿大早,赏了大批珍宝,每一件都是世间罕见。
帝君与帝后如何恩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帝宫。
约辰时,帝后命人送来不少珍宝。说是我医治好帝君的病,这些帝君御赐的珍宝,便赏赐给我。
我对那些东西没有兴趣,不屑于什么金银珠宝,便让人退了回去。
不出半个时辰,帝宫上下便传出我因帝君宠幸帝后,心生嫉妒,不仅不临帝后一翻好意,还怪帝后抢了恩宠。
一时间,谣言纷纷,各种有的没的恶言恶语,都冠以我口传出去,惹得帝宫上上下下见了我,名犹如见了仇人。
可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整个帝宫,关于你妒忌帝后,心生怨念的谣言满天纷飞,怎奈,你这般无动于衷。竟有闲心在此品茗?”一个藏青袍的少年,支着腿,坐在院墙上,慵懒的倚着我,“外界传闻,言族长的长女,生的貌美如仙,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这是我第一次见巫恒。一个看起来阳光温润的男子。可那双眼底却让我看出来,此人的心是黑暗而邪恶。
能自由在宫里出入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我没有理他。自顾的饮茶。
他也不介意我的冷淡。从院墙上翻了下。坐到我对面,伸手表示友好,“我叫巫恒。”
巫恒?
云焱曾说过,巫恒是帝后的表哥,更是巫族下任族长,巫术在巫族之中最赋天才。
巫术分黑巫术与白巫术。黑巫术通常是会用来害人,施咒布蛊之类。而白巫术则是用来祭祀时祝吉祈福,驱邪避难。巫恒便是东瀚国的巫术国师。
巫术与我言氏言咒灵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然而在某些方面,却又有异曲同工之处。
因为,我们都以咒施法。
不同是,巫术咒与言灵咒不同。
“如果你是来唯恐天下不乱的。那么让你失望了。”对巫恒未曾见面时,就有种压迫的感觉。
我曾多次想过,帝君屠杀我言氏一族很足够的理由。因我们言氏一族是逃犯。
可血洗月落城后,为何要摧毁镇妖塔?
没有一个帝君,会希望妖魔出世,天下大乱。
而且,镇妖塔以咒加封,除了父亲,谁也进不去。能够解咒进去的,必然是个同行之中的高人。
我相信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冷。
所以,除了巫族,我想不到其他人。
云焱一直在查此事。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冷。
我让他派人找冷,可一直都没有下落。
“呵呵,你到是有点意思。”巫恒趴在桌子上,凑近我说:“现在不仅整个帝宫谣传你的恶名,就连东瀚国已传遍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的在这里品茗?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的名声有多糟糕?你现在不仅是帝君的妃子,还是保卫东瀚国子民的天女,失贤,失民心,对现在的你来说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剑。别怪我没提醒你,帝君最忌讳妒贤嫉能的人。你身为他的妃子,且又错过被他宠幸的机会。恐怕下一次召幸你侍寝,不知道会是何年何月。你若想要得到帝君的宠爱,最好,还是去向帝君澄清解释。莫要让帝君对你刚有的好感,就被那些流言碎语击的粉碎。那你往后在帝宫的日子,恐怕就难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