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韩誉在我的肚子上摸了含着有麻醉的药,还是因为我此刻,已经痛到了极致。
刀子划开腹部,血水溅出,孩子从肚子里取了出来的过程,我已经麻木到没有了知觉。
痛,喊不出声息音。
喉咙嘶哑着。
我大脑因为失血过多而眩晕。陷入窒息的昏厥。
模糊的视线一片血红,不知是眼晴充血多一点。还是肚子的血,溅到我的眼睛和脸上更多一些。
我只感觉到视线被一层薄薄的血雾笼罩,我不真切眼前的事物,只能隐约的听到韩誉在跟身边的人说:“拿碗来。”
视线模糊间,见韩誉一手托着手里的婴孩。一手拿着针取了滴血,滴在碗中,跟身边的人说:“快去把这碗血传给皇上。禀报皇上,这孩子已死。不宜带去过去,以免晦气,冲撞了皇上和皇后的贵气。”
那人有些犹豫,却还是碗着碗匆匆离开。
我紧紧的咬着嘴巴。血渗入嘴里,以嘴上的疼痛刺激我的感官,不让自己昏过去。
这一昏,我可能连孩子第一眼也看不到。更有可能,闭上眼睛,再也不会醒来。
我吃力的抬手,紧紧的抓住韩誉的手。
他明白我想干什么,就跟身边的另一个人说,“你去瞧瞧,皇下赐来的毒酒,可有赐下来。”
那人应声,便离开房间。
韩誉扶着我坐起来,把孩子放到我怀中,跟我说:“娘娘别担心,还有呼吸。我这就救你走。”
我抱着怀中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孩子的长相。就看到几个人,从一条暗道里出来。
那条暗道,我知道。
那是云焱曾经,为我凿出来的暗道,除了我和云焱,还有云焱的亲信知道,没有人会知道。
几乎在一瞬间,或者说,在看到那个长的与我一模一样的女人,浑身是血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瞬间明白了什么。
“娘娘,你受苦了。”那女子泪眼婆裟的跪到我面前。她的声音我认得出来,是云焱的曾派到我身边。一直伺候在我的那个侍女。她说:“娘娘,快脱下身上的衣服。”
她说着,上来脱我的衣服。
我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也知道,她即将要为我牺牲。
我抓住她给我脱血衣的手。问她,“是不是他让你们来的?”
“娘娘,没时间了。您就别问了,先让奴婢给你换衣。”她说着,看着我被剖开的肚子,鲜血直流,颤抖着手,眼泪哗哗直流,“娘娘,您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出事。为了小皇子。你要挺住,离开这里,韩大人,会医好你的伤。”
仿佛只有不断的说话。才能平息她内心的恐惧,让她不会在给我脱衣服时,因为碰到我的脖子而吓的哆嗦着身子瘫痪。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侍候我近一年的时间,我却从来没有问过她叫什么名字。
如果今晚,她注定要因我而死。我言梵欠她一条命。记得她的恩。
她抬头冲我一笑,“奴婢贱名,不值一提。”
我抓住她的手,“说。”
她这才说道:“奴婢莲香。”
我抿着唇,吃力的说:“莲香,谢谢你……”
之后,我被几个人,以快的速度抬进了暗道。
我从来不知道。暗道里面,还有一层机关。
打开机关,出现在的眼前的是一间暗室。
里面摆着一张床榻,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还有一句大夫,早已经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