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座大红喜轿前,他把我放进喜轿,从我的怀中,取走瓶子。
直觉告诉我,那瓶子里面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被他拿走,我猛地把瓶子抱回怀中,蹙眉看着他,“我们,在成亲?”
他脸色变了变,手的动作,还保持着,想从我的手中夺走瓶子的姿势。听到我问话,脸色恢复过来,“我答应过你,要等你长成大姑娘了,娶你为妻。今天,便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我蹙了蹙眉,终是没有说话。
一个喜婆,在喜轿上便给我换上大红色喜服带上凤冠。
很快,轿子外面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还有鞭炮的声音。
热闹至极。
没有一点,之前百姓的惨叫哭喊。
我掀开轿子看向外面,就见京都的街道两旁,跪满了百姓,个个垂着头,颤抖着身体,没有一个人敢抬头。
不仅有百姓,还有妖魔鬼怪。
我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加的强烈,抬头看向天空。
双月已经合二为一,血红如滴血一般,诡谲妖异。
我心一凉。
双月融合之时,便是邪魔出世之时。
难道,辰宿,冷宿他们已经……
就在这时,轿子停了下来。
“梵儿,把手给我。”一只手,伸到轿子里,我看着那只手,忽然想到了什么,在身上四下寻找,终于在乾坤袋里寻到一把精致的小刀,我拿着小刀,掀开轿帘,问他:“你可知,此物何来?”
他盯着我手中小刀半响。摇了摇头。
我没有说话,把看起来毫无杀伤力,只像是项链的小刀,重新戴在脖子上,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由着他,把我抱出轿子。
再由他,把我抱上祭坛,坐在祭坛最高,最尊贵的位置上。
巫恒出现了,憎恨的瞪我一眼,便垂下头说:“师傅,时辰已到。”
辰宿抬头看了眼夜空的红月,又把眸光落在我手里的瓶子上,跟我说:“梵儿,把你手中的瓶子,交给巫恒。”
“为什么要交给他?”我蹙眉瞪着巫恒,恨恨说:“杀了他。他是屠杀我言氏一族的仇人。”
“你放心,所有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他眼底的笑,森冷而诡异,让我不由的蹙眉,“那就杀了他。”
“我们的婚礼祭祀,还没开始,还不能杀他。”他从我的怀里,拿过那只瓶子,交给巫恒。
我四下巡视一眼,并没有到冷宿的踪影。
就问他:“冷宿在哪?”
他身子颤了颤,眸色深谙的看着我,“梵儿,我就在你面前。”
我蹙眉看他,“冷宿在你的身体里。”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冷漠的说:“他本来,就是我的分身,是我留他在你身边,保护你。现在,他的任务完成了,是该回到我的身体里。”
“就算他是你的分身,他也有自主意识。”我说:“他有思想,他有灵魂,他可以独立,为什么不放他一条生路?”
“他本就是我。为何要独立?”他脸色阴沉下来。声音也冷的吓人,“梵儿,你喜欢冷宿,我就是你的冷宿,你喜欢以前的辰宿哥,我也可以是你辰宿哥。”
“你已经从神,坠入魔道了。为什么,还执迷不悟?”前世的记忆,我记不清楚,甚至可以说,我只记得,脑海中出现的那些。
可那些,已经足够让我知道,他不是天生是魔。
他是神族的神。
他怎么从神堕落成了魔?
“执迷不悟?”他眸色,忽然间被血色弥漫,手,指巫恒手中的瓶子,憎恨凄婉的说:“你知道,被最好,最信任的兄弟出卖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即将过门的妻子,最心爱的人,被自己的兄弟横刀夺走是什么滋味吗?”
血红色的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笑的近乎癫狂,双手紧扣住我的双肩,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梵儿,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想成魔,是他,是他逼我,是他从我手里抢走你,是他把我打入魔道。当年,我没有抛弃你,我没有吸人精魂,没有残杀神族一兵一卒,是他容不下我,我已经把帝君的位子让给了他,可他,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我什么也没有。我只有你,只要你,可他为什么,连你都要从我的身边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