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宸,你先出去。”夜澜走过来,跟一脸难看的洛宸说:“我来陪陪她。”
洛宸有些不放心夜澜,他对夜澜始终存在着敌意,这个我很早就知道。
“你放心,我不会私自带他离开冥界。”夜澜显然知道洛宸心中所担心的,再三保证。
洛宸这才让我好好休息,除了离开冥界,需要什么,他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办到。
我垂头,没有理他。
他也知道我在气头上,没有再说什么,退出了寝殿。
转眼,寝殿里只剩下我和夜澜两个人。
我摊开掌心,看着掌心中那抹一烙有澜字的契约,没看夜澜,淡漠的说:“真的,不打算带我离开?”
夜澜吸了一口气,在我面前坐了下来,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叹息道:“白白,不让你离开,是为了你好。云焱,在处理一些事情,一时半刻,不能来见你。这和你是不是白言,是不是言梵没有任何关系。”
我抿着唇,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当然知道。
云焱此刻若有时间,纵是看在言梵的面子,也会来。
可他没有。
“他在做什么?还是说,他出了什么事情?”心里很难过,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却说不上来是什么,我抓住夜澜的手,期盼的眼神看她:“你带我去见他,就一面,远远的,不靠近,也好?”
夜澜拍着我的手,蹙眉说:“白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扭开头,“你知道,我对你,虽不要求一分回报。但受不了你这种眼神。那会让我,失控到不顾一切。”
我知道,他除了耍耍嘴皮子。
从来不会向我为他做任何事情。
很久很久以后,我问他,这翻话,是对言梵说的,还是白言?
他说:言梵在我心中是永远都触摸不到,就像天上的冷月,喜欢,明明在眼前,却遥不可及,他永远也追随不上,也永远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可你不同,你白言就在眼前,就在我的眼前,我能看到你伤心,看到你失落,看到心痛,虽然,不是为了我。但你的真实,你的脆弱,你的一切,都让我知道,我这一辈子也有被需要的时候。我看不得你伤心落泪,看不得你委屈受伤,更无法忽视你的沉痛而祈求的目光。
他说,我自认识言梵以来,甚少见到她笑。可你笑起来很美。那种美,很真实,绚烂夺目,为了这份美,我可以付出一切。前题,不伤害你的情况下。
我忽然语凝。
我在他心中,无关言梵。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他真的不是因为言梵,才会喜欢我?帮助我?
“白白。现在,我不能带你去见云焱,这不仅仅是我们的意思,也是云焱的意思。”他扣住我的双肩说:“你该坚强,为了云焱,你该努力。你和言梵之间,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你。你只能靠你自己。你弱言梵自然强。你若强,言梵自然弱。”
我愕然的看着他。
他眼底是满满的鼓励。
我心中猛地一怔,他,他是在告诉我,只要我变强了,才能压倒言梵,这身子才由我做主。
他希望,我赢。
我握住他的手,抿着唇,狠狠的点头,“谢谢你夜澜。你能,你能教我吗?”
学习言咒师,我不可能凭着言咒克制住言梵。
我需要其他的力量,来对付言梵用来封印我的力量。
唯一肯帮组我的人,只有夜澜。
夜澜是夜君之子。他的力量,他的法力,一定比言咒师更强。
夜澜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往后的日子,夜澜每天都会来看我。
我便以闹脾气之由,把洛篱,洛宸,还有阿香,以所有人都赶出去,在寝殿里由夜澜传授我法力。
很快,我能够自我掌握一些深度高的法术。
夜澜为了我能够更加快的学会法术,日日取一碗他的血给我喝。
我最初不授受,是排斥的。
但他说,他的血是神兽血。喝下之后,不仅能够延续生命,还能固本培元强健体魂,助长法力。
我便不在推辞。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夜澜给我喝是他的心头血。就如同他的法力一样。
我喝了他的血,就像吸走了他的法力,他的法力日日渐弱,而我的法力与日俱增,进步神速。
在我暗暗窃喜,自己的拥有法力,可以同洛篱和洛宸对抗,甚至可以压抑住言梵的时候,夜澜已经因为元气大伤,心头血枯竭,而一夜间白了发,身子亏损到残烛老人,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