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时鹰瘫倒在地,颓废无力地问炎绍。
“放了我朝勖王,割地千里,再加卯、奕、江三州及光风、五郡两大港口。”
炎绍居高临下地看着时鹰,双眸炯炯,手中剑光冷冽,他开的条件对时鹰而言是致命的,可是他的口吻却像极了在向故友讨要一杯好酒解谗这般轻松愉悦。
“炎绍,你怎么不说让朕将整个南韩都送给你呢!”时鹰气急败坏,三大州和两大港口可是南韩的经济命脉,是南韩的聚财宝地啊!
“韩王陛下若如此慷慨,本王也会照单全收。”炎绍旋转剑柄,剑光凛凛,场上金兵的喊声可谓气震山河。
炎绍一挥手,喊声骤停,接着炎绍又说了一句让时鹰觉得比金兵的呼喊声更让他心惊肉跳的话:“其实我朝太宗皇帝膝下有八位皇子,多为能者,少一个勖王无损根本,可是韩王陛下你就不同了,你若不答应,本王或砍下你的头颅,或将你带回金州终身囚禁,你都将无任何翻盘的机会。”
时鹰听到这里已经心口胀痛,头皮发麻,他双手撑地,拼命摇头,炎绍则继续瓦解他的心理防线:“当然,本王听闻韩王您膝下皇子也不少,能者更甚,只是不知道他们在听闻自己的父皇被擒或被杀时会做如何反应,韩王,您说他们会不会人前哭人后笑,然后各自起兵,手足相残,搅起一片风雨呢?”
“炎绍,你太狠毒了!你太毒了!”
时鹰为了活命,为了还有机会翻盘,为了不让他的儿子们夺了他的江山,他只好接受炎绍的不公平条约,在他签下降书及赔款割地的各项条款后一夜白发,几次昏厥。
后又听闻三大州和两大港口的政权已经迅速交换,金兵已经进驻,他的皇长子正护送勖王炎献来到此处,他们即刻便可互换人质。
炎献十四岁被送来南韩,距离今日已有五年,炎绍还记得他幼时的模样,清俊温和,少年老成。
五年后的今日,虽然还是锦衣玉冠,俊美无俦,但一路风尘,一身沧桑,一脸疲惫,还有一双幽深枯井一般的眼睛藏着不愿与人坦露的心事,五年的质子生涯个中的艰辛与苦楚怕是常人难以体会。
他与炎绍隔着几丈远的河滩相望,最后,炎献对着炎绍行礼:“十七王叔——”
炎绍点点头,然后他看到了站在炎献身旁一身素衣的女子,觉得那女子有几分眼熟,仔细一看才发现女子与义妹简灵长得极为相像,又觉得炎献与那女子颇为亲昵,故此才多留意了几分。
两方人质沿着河滩走向己方,炎绍见炎献牵着那名女子的手正缓缓地朝着自己走来,他本想阻止,又觉得此刻不合时宜,想着待眼下的事情了结后,再与炎献就此女去向做个商讨。
不料,在炎献牵着女子的手与时鹰擦肩而过的那一刹,时鹰竟然一手拽过女子厉声问道:“明王,芸月可不在你我拟好的条约之内,勖王你们可以带回,但芸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