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点头又道:“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你自己想要抹去你的记忆。”
我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心口,微凉疼痛的感觉在徐徐漫延,文先生继续说道,“某听师傅说起过,有人,就曾因为承受不住痛苦,因机缘巧合要求通过眠疗丢弃自己过往的全部记忆。”
“先生的师傅在哪里?可否引我一见?”我脱口而出,请求文先生带我见见他这位神秘的师傅。
文先生原本明亮的眼睛瞬间便黯淡了下,他苦笑着说:“这个某怕是办不到了,某的师傅已经走了许久了。”
我惶惶地点头,说了声“抱歉”,心绪犹如厅前被东风齐力吹起的落叶飘零,颤抖的肩膀被一只大而有力的手给抚握住,我抬头,看到炎绍的眼睛里有一丝戚忧。
“你可以选择继续眼下的活法,本王这边,自有办法找出那个女人。”
我感激炎绍的体恤之情,但是,我拼命地摇头,一直摇头,炎绍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肩膀,脱口说道:“好,那本王就陪你找回你的记忆。”
我心口一暖,眼眶一热,眼泪差一点就落了下来,但我终究还是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我颤声问文先生:“先生可知谁人懂这眠疗之法?”
文先生低头,接着又摇头,回复我三个字:“某不知。”
似乎有了那么点头绪,似乎还是毫无头绪,文先生只给我开了些许调理滋补的药就和炎绍离开了醉里繁花。
接下来几日我都不曾出过门,心里其实也忧心炎献说服不了太后,真怕一道圣旨连带一顶软轿将我召入后宫。
随即又想着即将到来的南韩之行,觉得异常兴奋,于是,理了理心绪,一门心思地开始捣腾一些还未升级的可随身携带的小暗器和尚未调配研制好的花草粉。
可是小丫头和九嫂围在我身旁聒噪,不时地拿炎绍和京城各家青年才俊做比较,最后一致认为我应该将择婿的标准定得更高一些,她们已经果断迅速地放弃了之前认定了的炎容,如今认为嫁人定当要嫁像炎绍这般的英雄人物。
我一再强调,我并不想择婿,所以更无择婿的标准这一说法。
九嫂却说:“姑娘,人要往前看,别老想着过去那些根本想不起来的事情,错过明王这村就没下一家店了,姑娘啊,你是不知道,当年咱大金朝有多少少女都在怪太祖皇帝过早地给明王指了婚,粉碎了她们想当明王妃的美梦,还有,当年西衡的那个厉害得不得了的公主都抵不过明王的英勇神武啊,可惜求亲不成,最后恼羞成怒还为明王打起仗来了!”
九嫂在一旁悲秋伤春,最近越发早熟的小丫头也跟着厚颜无耻地附和,“其实姑娘以前若真的许过郎君嫁过夫君也无妨,只要做了明王妃,就不怕以前的夫君找上门,不管想不想得起来,咱们都可以赖啊,就一口咬定以前的事想不起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