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太后这般强势骄傲,她也许能容忍当时的怡王立别人为侧妃,又怎肯容忍怡王爱上自己的表妹并将其立为侧妃呢。
“我母亲在王府过得并不开心,处处受到排挤打压,虽然有父皇庇佑,但是你也知道太后毕竟是正妃,再说她这个人素来都是有些手段的,母亲为何会得病,得的是什么病,为何会死,也许太后应该是最为清楚的人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炎容的眼里看到屈辱和仇恨的光芒,他隐忍着眼里闪烁的泪光,“我知道定是她害死了我的母亲,事过境迁,我只是没有证据,当然有了证据我也不能拿她怎么,我这一世是注定无为了的,我的母亲也只能因为我的无为注定冤死了。”
“王爷,”我有些许心虚,难怪清朗次次阻挠我追问炎容的身世,我这会也认清自己,日子久了,我也学到了小丫头和九嫂爱八卦的精髓了,于是劝解道,“你只要好好保重身体,还怕活不过她?”
说完我急忙打了下自己的嘴巴,暗忖幸好是在自己家说这话,若是来个隔墙有耳教人听了去,真就是逃不过一劫了。
不过,好在炎容却开心地笑了起来,他说:“阿言,你这话是所有劝解之人中说的最得我心的一句话了。”
我和炎容同时大笑,于是炎容也不遮遮掩掩了,他大大方方地告诉我说:“幼时只要父皇不在王府,她就会让我去柴房劈柴,饿了也不给我好吃的,我因为害怕委屈总是偷偷哭泣,若是被她知道她就会打骂我,叫我不要哭丧,说我出生后就一直哭,在她生下阿献后我就哭了整整三日!说是我的哭声给怡王府带来了不幸,让她的身体不好,让阿献多病多灾,也让父皇到了中年还不得志……”
我摇头叹息,知道秦氏不是善类,却没想到会刻薄至此,看着炎容,想到他能在如此逆境下成长着实不易。
心想,这次南下他若不好意思向炎绍开口,我决定去向炎绍讨个人情,当然我也不能确定炎绍会不会给我这个人情。
九月初一,其实在南安王府琴香小郡主的及笄礼上再次见到炎绍之前,他已有好几次派人送来文先生给我研制的护心丸。
在南安王府门口遇见多日未见的他正骑着白马英姿飒爽地前来赴宴,身后跟着他的随侍小原,于情于理我都是要上前与他打个招呼,并向他言谢赠药于我。
“王爷安好。”我向他俯身抱拳行了了一礼。
“没想到,你与南安王府也有来往。”炎绍玉冠束发,今日一改以往爱着深色衣裳的习惯,竟然穿了一袭银白相间的绣有云纹青爪螭龙的掐蓝丝银边的窄袖长袍,不但衬出了他气宇轩昂的气势,更为他凭添了几分品如圭玉亦如璋的飘逸高贵的出尘气质。
他下马的身姿不但敏捷还十分潇洒,走近我时挺拔又高大的身影将我覆盖笼罩,“本想着,宴席之后去找你的,看来无需本王再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