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打他的手,然后说道:“王爷本就皮糙肉厚,我可是连你的耳光都打过的,你就少拿这个来装委屈装柔弱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我们之间似乎还有很多的账未曾算清呢。”
他将我拉入怀里,俯首咬住了我的鼻尖,我为了避开他将身体向后倾了几分,他一手托着了我的后脑勺,一手揽着我的腰,“我看你怎么跑。”
“你不该告诉年刺史晋王养病的居所。”我一边捶打着炎绍,阻止他的侵袭,一边说出刚刚戳他手心的原由。
“为何啊?”炎绍回正了身体,也将我的身体扶好,摇摇头表示不解。
我叹息道:“晋王不小了,难得年家小姐对他如此情深意重,别人不成全也就算了,你就不能睁只眼闭只眼,推波助澜一番,好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成就一段好姻缘吗?”
炎绍恍然大悟,但是随即一想又道:“年小姐只身一人出行,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去了滇州找聿胥,如若途中万一有个好歹呢,岂非酿成大错?”
不能否认炎绍说得有理,我也只好在心里暗自为他们祈祷,但愿上苍能赐炎容一段姻缘,能给予他一个家,让他不再孤苦。
“你方才说,生米煮成熟饭?”犹自沉浸在炎容和年如绪的事情里,忘了自己这会正坐在炎绍的腿上,以致于忽视了他越渐灼热的气息正如一波波热浪在冲袭我的脖颈,“所以,嗯,我们并不一定……如此坚守的,是不是?”
他的声音好似春风微雨之中落下的一片片扬花;又似夏夜初斜的弦月映照着凭阑倚望的多情人;也似秋夜碧纱窗下不肯将良宵虚度的软语呢喃;更似何事东风不作别离只恋香衾的相思客,一往情深,欲把四季风光尽数留下。
“不行,”我的双手无力地推着他,不忍拒绝,但还是轻声地说道,“还……不是时候。”
极力忍耐的炎绍颤声着问我:“要……等到成亲吗?我正想即刻成亲。”
此刻我想笑,却又不敢取笑他,只是抓着他的手,羞赧不已,但还是对炎绍承诺道:“至少……要让我想起自己是谁。”
炎绍抱着我,将脸埋在我的颈间,最后轻轻地啃了一下我的脖颈说道:“阿言,你好坏,如此一来,我必然会加快速度去执行帮你恢复记忆的事,有那么点懊恼,但又觉得你的坚持是有道理的,竟然难以反驳。”
他抬起头时,深遂的眉眼之间已经褪去方才燃烧着的渴望,我还是暗中佩服他的克制力,于是趁机从他的腿上站了起来。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道:“等此番事了,我会想办法促成聿胥和年家小姐的婚事。”
我觉得炎绍越发让我觉得温暖,我点头,主动抱住他,轻声说道:“还好,晋王还有你。”
“还有你。”他抬起我的下巴,在我的额间轻轻地啄了一下,“你啊,看起来薄幸贪财,可是对你好的人,你却事事为人忧心。”
“又被你发现我身上的优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