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视线随着他的手停留在我腰间的香囊之上,时桀就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我的脸颊上用力地亲了一口。
我急忙按着自己被他亲过的脸,感觉身后有两道摄人的寒光要将我千刀万剐似的,我不敢回头,只好推着时桀:“你回吧。”
时桀打了一个响指,一匹汗血马“哒哒哒”的向他跑来,他飞身上马,扬鞭而起之后不时地回头看我。
“人都不见了,你既然如此依依不舍又何苦让他离去,不如随他去好了。”炎绍不冷不热的声音加上不温不火的语调在我身后响起,我因为有愧于他,所以,即使听了让人觉得又愠又恼,又气又恨,却不敢发作。
我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想绕过他,直接进门,不料他长腿一横像根门栓一样,竟然拦着了门,阻挠我进门。
“王爷,请您让下。”
“女人的嘴,居然也是骗人的鬼,恢复了记忆不但甩人不理,竟然又和我用上敬语了?只消片刻,你就和时桀做了什么?你真是个滥情的女人!”
我终于听到了炎绍愤怒的谴责,想起刚刚在香樟树下和时桀的情景,若不是那枝箭来得及时,我不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不能否认,其实炎绍说的是事实,可是,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了来,我的心还是有被牵拉撕扯过一般疼痛,我咬唇,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
“自你醒来后,就不再抬头看我,也不肯与我好好地说上一句话,告诉我,你这算什么?”
炎绍一把捏着我的下巴,下巴吃痛,我强忍泪水,视线逃无可逃,与他四目相对,只见星眸沉沉,寒如剑芒,让我只在瞬间便想起了与他初见时的情景,“就算你和他曾经爱得死去活来,就算你与他有过山盟海誓,我们之间的一切你就可以在眨眼间抛尽吗?”
我摇头,感觉自己的下巴即将要脱臼,我想喊他,可是喊不出来,任由眼泪直流,也任由他渲泄怒意。
“王爷!快放手!快放手!”
文先生飞奔而来,用力扯开炎绍捏着我下巴的手,“她的下巴快给你捏断了!”
我因为疼痛难忍,当场瘫坐在地上,文先生急忙蹲下来扶我:“阿言姑娘,让某瞅瞅。”
我双手捂着脸,摇摇头,哽咽道:“先生,我无妨。”
比起疼痛,我更觉得伤心无奈,我一直苦苦追寻的过往,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自己,我曾信心满满地和炎绍说过,我有足够的承受力去面对自己的过往,不过曾经发生过什么,我都会接受,哪怕是哭着也会接受自己残缺的过往。
一语成谶,我果真是哭了,为残缺的自己而哭,为失去了再爱炎绍的资格而哭,为和时桀的剪不断理还乱而哭。
炎绍在我面前蹲下,他试着想要拉下我捂在脸上的手,我听到他充满内疚地说:“阿言,对不起。”
我虽然情绪激动,但闻着腰上的香囊散发出来的茉莉香味,觉得宁静了不少,情绪不再激动,思绪也不再纷扰,耳边惟有时桀一再叮嘱过我的话。
我擦拭了眼角的泪水,扶着裙摆站了起来,说道:“我有点累,先回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