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时桀选在这个时候来西衡本是趁舜英落寞伤神之际,趁机抚慰讨好的,却没想到,让她知道了时桀原在暗中还与我有交往。
接连受到打击的公主竟然将所有的怒气都洒到了我的头上,她说:“若不是还得用你的心头血来给一公主做药引,你就不要奢望能活过明天了!还有炎绍,还有他要娶的那个女人,但凡违背本公主的人,统统都别想好过!”
公主在我身上拳打脚踢了一番才解了气,甩身离去,我无力对抗她,可我到底还是意难平,也就不管师傅曾经的告诫,在她离去之前往她身上洒了点粉末。
这些粉末毒不死她,但会教她除了脸上的血斑之外,全身全脸都会起上几天的疱疹,奇痒无比,还不能用手抓挠,否则就会破相,就宫中最厉害的御医想要临时研制出解药,怕是至少也得花上三五日的时间。
不过,也就过了一个晚上,时桀就潜入道观来找我,多日不见,他倒是憔悴清减了不少,他见着我,眉心舒展了几分,勉强而笑:“令仪,你终于好起来了。”
我本想告诉他我一点都不好,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无须在他面前展示我的软弱,更不必用卖惨的方式来引得他的怜爱。
“令仪,舜英全身上下,包括脸上都起了疱疹,昨晚起备受痛苦和折磨,御医们都束手无策,皇上和皇后震怒,准备拿御医们的脑袋问诊。”
时桀看看我,我一脸无辜,摊摊手道:“唉,这真是一件让人揪心的事,可怜了一群御医。”
“令仪,听说舜英昨日来找过你。”时桀眼神闪烁,想质问我,但到底还存了几分忌讳。
“其实,我……我和舜英是因还有同门之谊,所以才会如此照顾她,令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相信我,我这一生真正爱过的女子惟有你一人。我来这里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给舜英要解药,而是现在皇室中还没有人知道你是用毒第一人繁夕的徒弟,如若有心人拿此事做文章,势必会知道舜英是中了你的毒手!所以……”
“所以我应该在他们彻查发现此事之前将解药交于你,你会想办法帮我平息此事,不让我引火烧身,是吗?”
时桀点头称是,他上前一步想要来拉我的手,我一把甩开他的手道:“不要用你的脏手来碰我!”
“令仪,你——”时桀睁大眼睛,好似对我绝决的态度难以置信,在他看来,即便我知道了一些事情,对他总还是留有多年积累下来的情意。
他应该知道我非常生气,但他更有信心会哄好我,从此便可游刃有余地周旋在我和舜英之间,“我知道你非常的生气,但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是身不由已,我有太多的无奈,令仪,你要相信我,待我顺利坐上南韩的储君之位,我就会扫除横亘在你我之间的一切障碍!”
我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深深依恋过的男子,他早已褪去了我们初识时的稚嫩和不羁,曾经明媚的笑容也不知从何时起犹如落入黑夜的星夜,不复耀眼明亮,只余沉沉萧然,令人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