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7
“对了,汐,你是哪里的人啊?”
“都说了,叫我小汐就好了。”妍汐拖着下巴,无力地撑在茶几角上。她看见桌子上摆着几张叠起来的旧报纸,上面写着日期:感染战争第7年5月~6月刊。
炒菜用的锅具全都被榭笙海转移到了门外的屋檐下边。原因很简单,就是在屋里炒菜的话很难排出去油烟,而且时间一长就会把墙壁熏染的很难看。
门外面,切菜的嗒嗒声清脆响起,十分悦耳。
妍汐闭着眼睛,像是在沉思刚才的问题。她声音柔柔地应付一句:“没印象。”
“是失忆了吗?”
“你脑子断弦了吗?”
“啊!对不起……”榭笙海忙把变惊慌的脑袋往里面探,看到妍汐迅速恢复平静的样子时,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对于过去的事情,我一再不想说。只坚定着有一个目的就行,那就是解决掉终极黑暗那个家伙。”
“终极黑暗到底是什么东西?”榭笙海蹲下身子,打开电锅开关。
“没法形容。”妍汐睁开眼睛,眼角下垂,独自忧伤地简单叙述道:“既能幻化成人类样子,又不能被元能战士所打败。强到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天敌存在。”
“怎么可能?如果它真有这么厉害的话,别忘了我们世界树组织呢,肯定会管的他们。”榭笙海满脸疑惑地往屋里瞅了几眼,不以为然地说到。
“世界树组织已经自身难保,要想打败最终的敌人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妍汐故意把事态说的严重了些。
“我们?”榭笙海眉头一皱。
“元能战士。”
榭笙海一听,惘然露笑。问道:“所以你就是为了打败终极黑暗,才来到的嗣子南岛的对吧?”
“先前我不是告诉你了嘛?”
“是。那么我想想,这个……”榭笙海带着令人舒心的明媚走到了屋里,站在妍汐的面前。
此怪异之举令妍汐措不及防,谁知他这家伙突然又拐弯往里屋走,然后抓起一根大葱就直奔目的返回到外面去。
“这个什么?”妍汐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她干脆站起身子,走到了外面去看榭笙海做饭地一声问。
“我没有听人讲起过、也从来没有见过什么终极黑暗。”榭笙海在水管上冲洗着葱叶,一边想着一边故作轻松地说:“嗣子南岛地区,除了最近频繁地出现深海复仇者以外,再也没有别的怪物活动迹象。”
“深海复仇者……”妍汐嘴唇轻轻蠕动着。
“啊?”榭笙海转头看了她一眼,脸色出奇的平静。
“话说回来,笙海,那个深海复仇者又是什么怪物?”妍汐本想坐在台阶上说话,但回头一看才想起来门口压根就没有台阶,只好尴尬地忙转回脑袋。而在这时候,那个铺着草垫的石碾才开始引起了她的注意。
“怪物……”榭笙海神情明显犹豫了一下,他关掉水管,把葱固定在菜板上准备切,解释道:“它们其实不算怪物,但也并非是我们人类一族。怎么说?就是单纯的……可以把他们理解为海底人。”
“海底人?”妍汐听后,不知为何在脸上露出了白痴般的笑容。她坐在那个石碾上,从榭笙海的背后看着。
“嗯。”榭笙海点了点脑袋,正在切菜。他说道:“对于它们的情况,我也不是太多了解。从最开始发现的时候,那还是在我四年前,初次来到嗣子南岛……”
说着说着,榭笙海就不知不觉地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幕映象中去。
“……陷害,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做,可当时的情况谁又能相信我?他们连证据都拿不到,只想着草草了解那一事件,便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榭笙海把话说到这里时,菜刀切萝卜条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妍汐不露声色地静听着,嗯了一声。
“离开西北营地时,我秘密告诉过山驹自己的行程。但自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所以我又几经波折,终于来到了嗣子南岛。那时候的这里情况还趋于平静,也是至今都没有出现过丧尸感染者。直到有一天,我捡到了一条奇怪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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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一连好几天,天空都是阴云密布的状态,却吝啬的始终都没有下一滴雨。
海风日夜不停地在海面上呼哧呼哧地刮,海浪不管是在西海岸还是在东海岸,汹涌澎湃地冲击。捕鱼船在海浪的冲击下摇摇摆摆,又随时都会被一个骇人的巨浪给掀翻。
(榭笙海:我为了生计,不得不在那样的险况下还要冒险出海。假若没有穷过,你根本就体会不到那时候的我有多卑微。)
榭笙海抱着渔网,穿着一件单背心就急匆匆地跑向海岸去了。
沙滩上,格林老头子扛着鱼叉子,望着海浪一个劲儿地在叹息。那时候的他还没有如今这么显老,眼睛也油亮亮的,很有精神状态。
“那不是笙海吗?喂――笙海!”格林老头子一眼望见河道上,鬼鬼祟祟地出现了一个人影,且老远认出来那个人是榭笙海。
“啊?格林大爷,您也在呐!”榭笙海被人发现,停下来一个劲儿地嬉笑着。他留着一头长发,邋邋遢遢地很没精神样。
“你这是干啥去啦?”
格林老头子的沙哑嗓音沉浸在呼哧而过的海风中,让榭笙海顿了半天都没有听清楚。他大声地回答说:“我得出海啦!”
“什么?”格林老头子好像没听清楚似的,急着大步子就往榭笙海站的方向走。边走边喊道:“你这时候要出海?脑子进水了吧!”
“我……”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格林老头子愤怒地嗡着臂翅,站在榭笙海的面前后嘀咕起来。他先是伸手指了指他,接着又指了指他们两人头顶的灰沉天空,厉声警告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天气,不知道海上的风有多大是吗?来,我告诉你,知道老刘的那艘大船吗?”
“昂,知道。”榭笙海整个过程里都是怔着的状态,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