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站在房间门口的人不是王陈岩,而是睡眠浅的、就在客厅沙发上睡觉的贾凌也。
刚才“啊”的一声大叫,惊得他立马从沙发上坐直身子。以曾经训练的手段,毫不见外地就推门冒昧闯进来。
短暂的恢复了会儿后,宫土的意识才渐渐的清醒过来。
特别清醒,清醒到由于刚才那个怪诞的噩梦,绝对要导致下半夜会失眠。
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到旁边的纤诗睡意正深,丝毫不受他刚才做的那个噩梦影响――这很好。
又忧伤地别过去脸,发现贾凌也闭嘴沉默地斜倚在门口,静静地望着。
“你没事吧?”贾凌也伸手把灯关上,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用着超小的声音,小到除了空气里的呼吸声,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
“没有……”宫土低下头,用手背挡在右眼位置上方揉了揉。他说话的嗓音时而低沉,时而又含糊,“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啊,缓缓就好了。那么,晚安。”贾凌也从黑漆漆的环境里点点头,也不管宫土又没有看到,转身准备回沙发上继续睡觉去。
突然,嘶哑的声音从背后幽幽地传来:
“不行,我要出去走走。”
“嗯?什么。”贾凌也从心里发出一声疑问,他定身回转,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开始响了。
宫土在穿衣服,而且意识很清醒。
“喂?”贾凌也也不管脚底下有什么,摸着黑就连忙往回赶。“宫土,你发梦呓症啦?”
“没有。”低沉的声音,好像浸泡在河水里的生铁似。
“这是半夜?”
“我知道。”
“不是,你知道这是半夜那你还……”
现在,宫土已经把裤子套上了。说实话,他穿衣服的速度还是蛮快的,利落又干净,就剩上身的一件厚褂子还没开始穿。
这样看来,什么办法也不能阻止他的决定。
为了不把旁边的纤诗吵醒,贾凌也只好闭嘴不再说什么。
很快,一系列的穿衣动作迅疾完成。宫土接着就从床上下来,拿起手电筒动身往外走去。
犹豫不决的贾凌也还在想着要不要把他叔给叫醒,但转过来一想,想着想着就没勇气地放弃掉这个想法。他摸黑回到沙发上,抓起自己的外套就连忙推门跟了出去。
“喂,宫土小兄弟?宫土小兄弟!”
借着黑漆漆的胡同里的,那束往前直晃直照的手电筒灯光,贾凌也很快就追上了的步伐,紧跟着他。
他漫无目的,低着头一直往前走。眼神坚定而闪烁寒光,仿佛在迎着黑暗喊:
来啊,你们还有什么诡计就全都使出来!
“宫土小兄弟,喂,你到底要去哪儿啊?”
“我也不知道,我找不到方向了……”宫土突然停下脚步,他闷着头,手腕下垂,任手电筒的灯光斜照在地面上。
“是噩梦让你找不到方向了吗?”贾凌也双手插腰,站在他身后问。
“我想,大概是吧。”
“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时候,你看我,我的情况不是比你糟糕的多?”忽然,贾凌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急忙止住,走过去把手达到他肩膀上,换意思说:
“行了,缓缓,赶快回去睡觉吧?啊?外面气温这么冷,别傲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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