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隐约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只是她实在没有力气转头去瞧那人是谁。
再到后来,她甚至还梦到了自己正规规矩矩地走在人行道上,瞧那面容模样该是比现在大上几岁,只是着装的品味没有丝毫变化,依然是那套蓝绿色相间的格子衬衫,搭配着一条洗到发白的牛仔裤。
她就这样走着,突然在马路对面斜冲过来一辆黑色轿车,电光火石之间就将毫无准备的未来自己撞飞!
眼看着自己在半空中划过一道算不上多优美的弧线,常乐的双手猛地握拳,胡乱挥动两下,但却很快被什么东西牢牢抓住,控制在身体两侧,紧接着似乎又有人在她耳边叫着她的名字,那声音既急促又难听,常乐眉头紧皱,很想让那人闭嘴,只是她这会儿连控制说话的能力似乎都消失不见了,只能任凭那人继续说着。
再后来,她感觉到自己被人连人带床地推出手术室,她心里大惊失色,差点就凭靠着自己的毅力翻下床去。
毕竟她身上现在可是什么都没穿啊!
虽然罩了两块“遮羞布”,但若要她就这副模样回到病房,那还不如直接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划了算了!
她紧咬着牙,极力同浓浓的困意抗争着,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她真的身体有异的关系,这副躯体虽然在最一开始用了比寻常人更多的时间来发挥麻醉的效用,但现在她也明显比寻常人有着更好的药性吸收,麻醉所持续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一般人的平均水平。
最后,她终于感觉到自己被人七手八脚地从手术床挪到了病房床上,值得欣慰的是,被子也跟着盖了上来。
常乐就这样沾着枕头美美地睡了一觉,等再睁眼时却是因为一声婴儿啼哭。
“……?”
她下意识挣扎着想要起身看看情况,但还不等身上用力,一双手就抢先按住她的身体,同时一道略显急切的声音自她头顶响起。
“别乱动,医生说要你好好养养,等一会儿麻药劲儿过去,你的刀口会很疼的,再说你手上现在还在点药,一用力容易滚针回血。”
常乐妈妈红着眼看着女儿,极力劝阻道。
常乐被她妈妈眼睛里的血丝吓了一跳,一转头这才看见自己的手上依然在输着液,她感慨一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药篓子,这才问道:“现在几点了?”
常乐妈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回答道:“凌晨两点半。”
常乐有些吃惊,她刚刚睡的那样香,还以为自己这是一觉睡到了天亮。难怪她妈妈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对于一个作息时间相当规律的人来说,熬到这个时间还没睡绝对是一件痛苦非常的事情。
就在这时,又是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震彻整个房间,除了之前病房里那位鼾声如雷的大爷没怎么受到影响之外,其他人骂骂咧咧几声后都是通过很大的翻身动作来以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