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哥小心!”
“……”
常乐只觉得这些声音既有些嘈杂又在慢慢飘远,迷迷糊糊中,一道凄厉的女声差点震碎她的鼓膜。
“乐乐?乐乐!”
好像是她的妈妈正在叫她。
常乐想要答应一声,却发现自己现在似乎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吐出几个无意义的气流,模糊不成词句。
她的眼皮越发沉重,头脑也在嗡嗡作响,身后好像沾了水,潮乎乎的,还有些说不清具体感觉的疼痛,又麻又痒。
而她的腹部也在痛着,是那种皮肉被扯开痛法儿,有点藕断丝连的滋味,一点都不痛快,活生生算是种折磨。
这两种疼痛就像是商量好了想在她身上来场交响乐一样,隔着她的五脏六腑,彼此辉映,此消彼长,偶尔还来个合奏,终于将她折腾的昏了过去。
……
急切的脚步声,隐隐约约的争吵声,手指尖传来的温暖触感,车轮的滚动声……
她像是躺在了一个格外颠簸硬卧车厢里。
常乐的眼皮颤动,终于自无边的黑暗中缓缓苏醒。
啊,又是这个熟悉的消毒水味。
她眨眨眼,环顾四周,确定自己又一次躺在了医院里。
要不说一回生二回熟,对于她医院病号服下的真空状态,她已经不再像上一次那样大惊小怪,只不过每当她有什么动作时,这种穿法都会止不住向里灌风就是了。
不得不说,她这一次住院是真的不错,这间病房一看就是VIP待遇的那种,虽然比她上次住过的多人间小了一半,却只有一张床位。放眼望去,电视机,空调,小沙发,饭桌,储物架一应俱全,还很贴心地准备了室内的卫生间,常乐趁着现在屋里没人的功夫,一点一点挪下床,半齁着腰,慢慢蹭了过去,自行解决了三急问题。
“乐乐你醒了?”
常乐妈妈一进门看到病床上是空的,吓了一跳,紧跟着听到卫生间冲水的声音,这才把悬着的一颗心重新放回肚子里,接着又想到常乐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张脸立刻拉得老长,“你现在正在养伤,逞什么能?想去卫生间不会叫我吗?”
常乐隔着门都能感受到她妈妈一波三折的心理波动,无奈道:“我没那么脆弱的。”
她本意是不想她妈妈担心,却没成想这一句话让她妈妈红了眼眶。
“你这孩子,真不知轻重!这次可是把妈妈给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