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可不知道在自己眼中这种十分正常的行为，到了方菲的眼里已经变了性质。但她即便知道，现在也没了多余的精力去争辩。

面对已经许久没有交流过的蒋心仪，她其实也有些心里发虚。

“......你这是？”蒋心仪看着桌子上的许愿瓶，并没有伸手去拿，也没有面露惊喜，反倒是有些迟疑地看向常乐，好像是对她的行为十分疑惑。

气氛突然就有些尴尬。

常乐抓抓头发，扯出一抹笑容，不好意思道：“你之前不是送了我好多纸鹤吗，这是我给你的回礼。其实我原本也想弄九百九十九颗的，但那实在太多了，我没你那么有毅力......”

蒋心仪将视线重新放在了许愿瓶的瓶身上，默默没有言语。

常乐见状立刻补充道：“不过虽然我叠的少了点，但是这里的每一颗星星我都有写上一句鼓励的话，这样等着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拆开看一看，说不定就能开心了呢？”

蒋心仪听了她的解释，这才终于去拿那瓶子了，她将它轻轻晃了晃，看着那里的点点反光，垂眼道：“原来你觉得我会有这么多不开心的时候啊......”

她的声音格外寂寥，常乐听了心中一跳，急忙道：“不是不是，你别多想，哎呀！”她一拍脑门，就要将那瓶子夺下，“要不我还是给你换个生日礼物，这个我还是先拿走吧。”

蒋心仪却比她的反应快上一步，提前将那许愿瓶护到了常乐拿不到的地方，不悦道：“给都给了，你还想收回去？”

“......”

什么叫做女人心，海底针？这就是了。

常乐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道：“所以，你这是收下了？”

蒋心仪还是一脸老大不情愿的样子，说出口的话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当然了，你送我的礼物我为什么不要？”

常乐又抓了抓头发，神情有些无奈，“好吧，总之你喜欢就行。这个我原本是想等你过生日的那天再送给你，不过——”

“常乐你干嘛呢？一会儿咱们可迟到了啊！”

姜敬远远地喊了一声。

“知道了！”常乐回了姜敬一句，转过头来对蒋心仪快速说道，“那我就先过去了，你......嗨！咱们现在怎么这么别扭啊。其实也怪我，自从咱们那个‘追夫计划’无疾而终之后......”

“常乐！”姜敬又催促道。

“来啦来啦！叫魂儿啊你！”常乐抱怨两声，转头对蒋心仪告别，“走啦，下次咱们再聊。”

蒋心仪目送着对方跑向教室门口，看着她跟姜敬说了几句什么，两人互相敲了对方几下，而陆环虽然在笑，却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笑容里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至于秦正阳......

她拿着许愿瓶的手指慢慢收拢。

秦正阳正靠在门框旁，看着常乐与姜敬吵闹也不帮忙，只是他的嘴角噙着一抹堪称温柔的微笑，眼里更是有着一种叫做“宠溺”的感情，正跟随着常乐的身影左右晃动。

在那一刻，若是让蒋心仪选上一个词语去形容，她大约只能想到四个字。

地老天荒。

是了，她认识他这么久时间，除了在自己的梦里之外，可从没在他的眼中见过那样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