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一个让他没有半分好感的学生,赵翰北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留些情面”。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班里成绩垫底儿的那个同学吧。”赵翰北冷冷道,“就这成绩,你还怕谁能耽误你?”
“......”
杜伊一时语塞。
严格来说她就没想过赵翰北居然会当众让她下不来台,更重要的是,自己已经对他软磨硬泡了至少两三个月时间,他居然连自己叫什么似乎都没记住!
听着周围人的窃笑声,她的脸色更是红润了几分。
钱可可敢打赌,对方这一次的脸红可不是因为小鹿乱撞,而是因为纯粹被赵翰北的直憨气极。
一念及此,她不由得又打量了身边这个看上去什么话都敢说的男人,心中默默为他竖起了大拇指。在这个人的字典里怕是就没有“怜香惜玉”四个大字吧?
眼前的杜伊虽然算不上什么绝色美人,但在一帮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们的衬托下也绝对算是亮眼,更别说她还对这个人格外上心,为了增加与他多接触的机会,甚至不惜同时得罪夏老师和自己。
抛开别的不谈,单从女孩子的角度来说,钱可可还是很佩服对方的勇气的。
“我不管,我就是觉得你更好一些!”杜伊咬牙恨声道,“学校偏心,先是不合招生时间地弄来一个常乐,又紧跟着换了一个新来的钱可可,不行,我不要她指导我!”
说着,她便指着常乐,气愤道:“反正我瞧见她跟这个新来的老师关系好,你就让她去指导常乐好了,我要进赵老师的那一组!”
夏老师被一名学生当众指着鼻子呼来喝去,脸色越来越冷,但他到底还是耐着性子着听完杜伊的一通牢骚,沉声道:“说完了?”
他的声音很冷,却既没说行也没说不行,杜伊心中拿不定主意,面对夏老师和赵翰北同时扫过来的冷淡目光,只能硬着头皮答道:“说完了。”
“说完就去画画吧。”夏老师将名单折叠收好,瞧那态度干脆就好像没把杜伊的话当一回事似的,后者一怔,接着就要再说什么,夏老师当机立断,冷冷道,“谁要是还有意见,可以干脆换个班。”
杜伊闻言立刻就熄了火。
他们这个集训地点一共有两百名学生在此学习,一个班是二十人,配置一名主讲教师和两名助教。班与班之间的人员很少有所往来,学生们只有等回到寝室的时候才能与其他班级的学生打个照面儿,学生之间尚且如此,就更别说见到其他班级负责老师的难度了。
她若老老实实,起码还能看得到赵翰北,况且虽然说是哪位老师负责哪些学生,但这事儿也不是绝对的,要是一名老师正在给人改画,然后自己也有这方面的需要,难道另一名老师就会真的袖手旁观吗?
想通了其中关节,杜伊即便有着再多的不甘心,也压下了火气。
夏老师见无人再有反对,便收拾东西离开了,学生们按着他刚刚的分组很是自觉地站成两拨,左手边是赵翰北负责的学生们,右手边是钱可可负责的学生们,大家十分自然地调换了座位,选择了自己认为最好的角度,重新架起了画板。
刚刚夏老师做范画的时候是借用了宋逐月的工具,这会儿她因为跟常乐分到了一起,正好就坐在她的身边,便有些为难道:“那个......常乐......你的白颜色可以借我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