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事情还真是有些邪门儿。
在朱鸣断断续续的讲解之下,常乐总算是晓得了宿舍里这最后一位名叫江寻的女孩的过往。
她本是一个标准的无神论者,但听了江寻的故事,就连她的心中也不禁产生了一丝动摇。
这一切原因无他,皆是由于江寻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着太多令人难以置信的巧合。
江寻今年的实际年龄是二十三岁,算起来应该是她们宿舍里年纪最长的女生,可她瞧上去却像是只有十四五岁的大小,究其原因是因为她得了一种不会长高的病。
江寻的家境很好,至少在朱鸣的描述中,她的家庭应该算是那种人丁旺盛的大家族,可就是这样一个钟鸣鼎食之家,却偏偏容不下像江寻这样的“异类”。
按着朱鸣的话说,江寻就是这里典型的被家里淘汰出局的孩子,丢在此处无人问津。
但即便这样,以江寻的家庭条件来说,仅仅因为得了病,纵然再如何让家里没有颜面,也总不至于被丢在这里长达几年时间。她之所以被人遗忘掉的最主要原因,正是她身边所发生的那些难以用科学道理去解释的巧合。
她就像是瘟神附体一般,自从小学毕业那年被她爸爸从妈妈身边抢回到江家抚养以后,她爸爸过门儿的先后两任妻子便疯的疯,傻的傻,家里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也先后受伤,而她那几年都没有丝毫变化的身高和容貌,在那些信求鬼神的人们眼中,更是代表了不祥。
朱鸣对于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其实也是不信的,但自从江寻来了画室,凭借着眼见为实,她至少知道已经有两届原本实力一流的学生最后没能考上自己理想的学校,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江寻在画室里曾经交往过的朋友与关系亲密的室友。
不知从何时开始,画室中便有了这样的谣传——“只要见到江寻就意味着逢考必挂”。
或许是因为这谣传所带来的实际影响过于严重,传言甚至连龙老师都曾动过想要把江寻从画室里劝退的念头,只是不知为什么江寻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她可以不去上课,甚至可以不出房门,就这样一直在这里消耗着她看似停滞的青春。
没人想管,也没人敢管。
“所以说我今年完了,我见到江寻了。”朱鸣长叹一声,瞧着同她一样命运的常乐,她突然就不怎么害怕她了,“你也一样,等明年吧。”
常乐拍掉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皱眉道:“胡扯。”
“不信拉倒,反正等到了最后你就知道了。”朱鸣也不多说,突然起身走到江寻的房门前重重一拍,嘴里吼道,“我说你能不能不出来害人啊!”
门的那头没有声音。
朱鸣撇了撇嘴,郁闷道:“我可真倒霉。”
常乐懒得再听这些,时间也差不多了,她该准备回去画室。
朱鸣躺在床上,冷眼看着常乐将要出门,嘲笑道:“你这是白费功夫。”
“我的命运只掌握在我自己手里,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谣传就主动放弃,是没本事的人才会惯用的借口。”常乐瞧她一眼,不屑道,“你自己想要混吃等死,却非要把责任都推给江寻,我看你这辈子算是废了。不过按着你的理论,这也是一种必然结果,毕竟你瞧见‘瘟神’了嘛。”
“你!”朱鸣从床上一跃而起,怒道,“我好心好意跟你讲这些,结果你反过头来就用它攻击我?太恩将仇报了吧!我看你才是一辈子都废了,连感恩之心都没有,以后就是个渣滓。”